“殿下,卑职不是不相信您,可是他们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突然没了,俺心里实在难受。”
他红着眼眶,眼睛湿润,却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泪流下。
杨英试着扶起侯擒虎,可他纹丝不动,似乎杨英不答应他就不起来。
杨英叹了口气:“我何尝不心痛,他们随我征战多年,一起经历无数次战役,同生共死,我同样珍惜每一名黑甲卫。”
侯擒虎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马上用手胡乱擦了两下。
“殿下,郎中都说了,没见过这种病,分明是毒药,南梁人阴得很,俺不能看着他们害俺兄弟。”
“你放心,如果有人投毒,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本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妄杀良民。擒虎,当以大局为重。”
侯擒虎神色痛苦,眼中充满不甘愤恨,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宇文盛忽然冲进来,来不及行礼:“殿下,有人泄露军中疫病,军中已经动乱,有士兵想要离开大营。”
杨英脸色一变,神色凛然:“速领我过去”
寒酥一着急也跟了出去。
杨英飞身上马,正欲离开,转身对寒酥:“呆在大帐不许乱跑。”说完与宇文盛疾驰而去。
寒酥想要上马的动作停住,思索起来,小说中没有提及黑甲卫出现瘟疫或被南梁人投毒,也未曾发生动乱,而是顺利与云处道汇合。
可是如今疫病原因没有查清楚,反而发生动乱,黑甲卫若不复存在,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她必须去看看,上马追去。
大帐中侯擒虎仿佛入了定的老僧,呆呆地望着杨英远去的身影,片刻后喃喃道:“天要亡我黑甲卫吗?”
他攥紧拳头,眼神变得坚定狠辣。
大营门口聚集了无数士兵,几百人背着行囊企图离开,而守卫的士兵不放行,双方僵持不下。
“你们要当逃兵吗?”守卫高声喊道。
“军中已经死了不少人了,我们不出去要在这等死吗?”为首的男子毫不示弱。
“黑甲卫从未有过逃兵,逃兵按律当斩!你们不怕死吗?”守卫亮出了军刀,军刀反射日光,发出森森寒光。
男子轻笑一声:“黑甲卫从不怕死,但不是死在病**,而是战死在沙场!”
逃兵中有人高声应和:“反正都是死,出去或许还能活!”
“对呀”
“说的好!”
“让我们出去!”
几百逃兵蜂拥向门口涌去,与守卫身体碰撞。
守卫人数少,逐渐支撑不住,大喊:“你们不要逼我”
周围不少士兵观望,他们一时间不知是去帮守卫拦人还是和逃兵一起逃跑。
“真的有疫病?”人群中一个士兵问道。
“那还有假,我们旁边营帐的赵四被抬走就没再回来,听说死了好几百人了,没看到上游单独的那个大营帐吗?”另一个士兵回答道。
“那群营帐都是得了疫病的?”
“可不是嘛,听说谢郎中都治不好。”
“你说得不对”另一个士兵插进来。
“怎么能有谢郎中治不好的病?他在军中多年,什么病没见过,我们多少弟兄都是他从阎王那抢回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另外两人齐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