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看着寒酥眉头紧锁,跟着揪心。
他已派人查明,太子那日派人返回皇觉寺,知晓了当日实情,他已经命人秘密处置了那名侍卫,可太子的猜疑不可避免。
她所讲的事情虽然大都猜到,但愿意如实告知他,心中宽慰,看来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不必担心,你身处朝堂之外,与太子没有利益冲突,没理由告发他,太子是做贼心虚罢了,顾及云相他也不会轻举妄动。”
“而且纸包不住火,不用多久,此事早晚会败露。”
寒酥微微惊讶,对于她所说之事,杨英一点也不惊讶,甚至给人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的错觉。
“殿下所言极是,可太子从初见似乎对我格外关注。如今父兄都不在家,殿下也不日就要离开,寒酥担心无法自保。”
杨英眉头皱起,神色不虞,这也是他厌恶担心的,太子明面上顾及云相不会如何,但他好色成性,不知收敛。
又有安平为虎作伥,对付贵女的手段层出不穷,暗地里不知算计了多少人家的女儿。
寒酥尽量显得无助可怜,神情凄苦,瞥见晋王面露不快,知道有效果,趁热打铁。
“自从回到府中,乐昌不嫌弃寒酥愚笨,耐心教导诗词典章,寒酥心中感激。不日即将分别,心中不免伤感。”
寒酥轻拭眼泪,一副惹人怜爱的娇弱模样。
杨英很想上前宽慰,为佳人拭泪,犹豫片刻收回了手。
“一直听闻乐昌描述南梁的秀丽美景、富庶繁华的城市、文人墨客云集的书院,心中无比神往。”
“回到云府不久,父亲就远赴南梁,时隔多年好不容易相见就这样分开,心中十分思念”
寒酥见杨英一直静静地倾听,估计都听进去了,时机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寒酥恳请殿下带我一同去南梁。”
杨英惊讶地抬头,看着寒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含希冀,不似开玩笑,只能耐心劝导。
“去南梁不是游山玩水,南梁战事纷乱,叛军、流寇横行,安全到达都不容易。”
“寒酥相信殿下定能护我周全。”她定定的看着杨英。
杨英刚想继续劝说,可被心上人全身心信任的感觉,仿佛一股暖流流过心底,激起幸福的浪花,拒绝的话反而说不出口。
“此事需争得云相同意。”
“五日后大军开拔,书信一来一回肯定来不及,相信父亲不会怪罪,相反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会很高兴的。”
杨英似乎被说动了,开始考虑可能性,他当然会护寒酥周全,以云相对寒酥的宠爱自然不会怪罪。
他久久没有动身的原因是放心不下寒酥,特别是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加上安平,寒酥确实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离开京城,在他身边看顾,反而更安全。他也私心希望日日见到她。
倘若战事开始,将她安置在大营,又有云相照顾,应该不会有失。
只是她做事不似一般闺阁女子,什么事情都敢干,夜访赌场、找人假扮劫匪。这次去南梁难道还有别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