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瞪大美目,瞬间清醒,什么情况?还有其他版本?晚娘说的?
看着寒酥惊讶的神情,杨英解释道:“晚娘坦白,南梁有人出高价让她将萧氏带出京城。”
“她分析此时云相远在南梁,府中只有年少的庶女,事发也无人主事,朝廷为了不让云相分心,很可能封锁消息,暗地里寻找。”
“富贵险中求,于是买通府中侍卫,得知你们行踪,皇觉寺地点偏僻,护卫又少,是难得的好机会。”
寒酥眼眸微闪,惊讶又感动,没想到晚娘会独自拦下罪责,承担劫掳的罪名,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晚娘所言半真半假,略掉作为中间联系的寒酥。
寒酥强撑着半坐起来,杨英下意识想扶,碍于礼法,又收回手。
“还有一个版本呢?”
“萧氏说她在府中受到独孤夫人欺压,在高阁差点丢了性命,导致流产,自觉对不起云相,想回到南梁投奔友人,于是雇晚娘劫持她,以此离京,希望我宽恕晚娘。”
又一个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女人,古人都如此将义气的吗?没想到瘦弱的乐昌如此有胆量。
“殿下认为谁说的是真话?”
“都是真假参半”
“为何这么说?”
“晚娘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不缺银钱,怎么会冒风险劫持云相宠妾,南梁长公主?”
寒酥暗自点头,晚娘愿意冒着风险帮她,失败又独自拦下罪责,实乃可敬之人。
“萧氏自入京以来从未出府,不问世事,怎会结识晚娘?”
“为何殿下不相信我的话?”
杨英玩味一笑:“云娘子说的大部分是真的,只是萧氏离开云府的理由不对。”
寒酥心中警铃大作,强作镇定:“有何不对?”
“萧氏是我和云相攻下南梁后带回的,从那时起她一直如行尸走肉,双目无神”
“回京途中,旁边的营帐起火,众人纷纷躲避时,她不跑不慌,恍若未闻”
寒酥神情跟着黯然,原来从离开故土,被迫与李念分离起,她便已经“死了”,这些时日心中凄苦又无人诉说,可怜可悯。
“南梁已经是大夏的国土,萧氏昔日亲眷好友早已四散奔逃,她能去投奔谁?”
“不过”杨英话锋一转,沉思片刻。
寒酥咽了咽口水,又紧张起来,心提到嗓子眼。
“今日见她好像换了一个人,眼里竟然有光,似乎鲜活了不少。”
“昨日萧氏聆听永智方丈讲佛,或许想开了”寒酥强行解释,尴尬笑笑。
“是吗?”杨英挑眉看着寒酥:“我怎么听说萧氏与前夫伉俪情深,是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再通透的佛经也比不上心上人。”
寒酥瞳孔微缩,脊背发麻,心中暗叫不好,他怎么知道的!
乐昌与李念有联系,想与前夫私奔,一旦让云处道知道,他们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