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越来越沉,不久进入了梦乡,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小姐可要用晚膳?”兰桡站在床边问道。
“好,府里是各自用膳吗?”寒酥慢慢起身。
“是的,老爷和少爷一般不在家,之前只是夫人自己用膳,久而久之各个主子就各自用膳了。”
寒酥刚庆幸不用和独孤氏一起吃饭,就听到兰桡小心地说:“今晚本来是小姐的接风宴,但老爷和少爷都得参加宫宴回不来,家宴只能改明日了。”
和晋王同日回京,自然他的宴会重要,寒酥丝毫不在意。
她迷迷糊糊地坐到桌前,看到一桌子饭菜,瞬间清醒了。
她一人哪能吃这么多?朱门酒肉臭路有恶死骨,古诗诚不欺我。
寒酥心中感慨,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吩咐剩下的都分给仆人。
一夜无梦,早晨寒酥用早饭的时候才知道云府是一日三顿。
之前原主在康家是一日两餐,误以为古人都是一日两餐,看来富裕程度决定生活习惯,忽然从社畜到土豪,她还得适应一下。
寒酥用狗爬毛笔字,给临水村的远亲写信报平安。
虽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毕竟养育原主十几年,总不能一回京就把人家忘脑后了。
虽然独孤氏不待见她,古人重视孝道和礼数,回家第二天给主母请安是必不可少的。
本想直接出门,却被兰桡劝到更衣室,寒酥看着两大箱衣服,惊讶的张大了嘴。
据说只是春衫,还因为时间赶准备不足,负责穿戴的大丫鬟鱼样战战兢兢,担心她不满意。
再次感叹土豪的钞能力,她现在惊讶的表情,应该很符合从乡村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形象。
按照鱼样的推荐,寒酥穿了淡粉色的齐胸襦裙,身披白色薄外衫,臂弯搭了一条红色裙带。
襦裙有点像低胸晚礼服,裙子上有金银色丝线交错绣的花纹,在阳光下走动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鱼样打开一系列瓶瓶罐罐,开始给寒酥上妆,先是描眉打鬓,然后涂胭脂唇脂。
不是见独孤氏吗?搞得这么麻烦。
要不是寒酥说简单点就好,感觉鱼样能画到天荒地老。
看来古今中外女子化妆都是麻烦事,鱼样最后以单螺髻结尾。
屋里有一面一人高的铜镜,看着镜中的女子,螺髻高耸,身姿玲珑,肤若凝脂。
巴掌大的小脸上,柳眉入鬓,水润的明眸下是琼鼻丹唇,似乎一切美好的词语都可以在她身上体现。
寒酥知道原主皮囊很美,今日看得清楚,发现实际更美。
四分娇艳六分清纯,虽然略显稚嫩,但一颦一笑尽显倾城之姿,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小姐真是画上的仙女,奴婢没见过京城有哪家夫人小姐能比得上您半分。”兰桡在旁赞叹道。
“就你会说,走吧,前边带路,去给母亲请安。”
寒酥收回目光,再美有什么用,不能改变炮灰的命运,还不是要香消玉殒。
兰桡应声是,先一步出门,鱼样领着一众仆人跟着寒酥出门。
虽然昨天走过一遍,今天依旧迷路,好在除了她都认识路。
跟着丫鬟绕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中堂,却直接吃了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