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贵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半天都没有停下来。
“你若是见过你娘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的样子,你还会不会如此听她的话?”
沈珺愣了,“阿娘……还会爬树?”
记忆里,阿娘永远是一副温婉端庄的模样,虽然军中的叔伯都说战场上的阿娘,英勇不输男儿,可她真的从未见过……
“她不仅爬树,年少拾时为了躲避惩罚,还在房顶上躲了一日一夜呢!你外祖父找人找得发了疯,咬着牙说等找到她要打得她半个月都吓不了床。”
“满府人都出动了,急得团团转,她却躲在房顶上呼呼大睡。直到你外祖父发话,说不罚她了,她才从房顶下来……”
提起少年时的趣事,温贵妃是又想哭又想笑的。
年少不识愁滋味啊……
如今年过不惑,再也回不去了……
“贵妃娘娘口中的阿娘与阿珺记忆中的阿娘,竟判若两人……”
不过阿爹说过,祖母重体统脸面,大约不喜阿娘活泼的性子。可是为了阿爹,阿娘也慢慢将那个活泼明媚的少女,变成了端庄稳重的氏族宗妇。
柳薇的马车,慢慢行驶在世家小姐的车队之中,可她的马车上,还有另外一个人。
“公主……臣女有些害怕……”
柳薇听到她的计划,有些惶恐。
而那位被她称作公主的人,则赫然是称伤势尚未痊愈的三公主殷诺。
此刻她一脸嫌弃,“就你这点胆子,还想嫁霍长安?沈珺好歹是个功臣之后,得了郡主封号,如今又新晋了六品昭武校尉。可你有什么?除了一个老太师,你可一无所有!说句不好听的,待老太师百年,你可比沈珺还要可怜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