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苏望隐对着那身影躬身行礼,“母亲,霍将军前往陇西平乱,在乱军中见到了苏氏的令牌……”
妇人动作一顿,随后放下了剪刀。
“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做,不必在意他。若有一日兵临城下,他便是要踏着我的尸体进城。”
自从知道他有反心,夫妻俩就分居了。
苏望隐不顾父亲反对责骂,毅然跟随母亲回了天离城。
他做了刑部尚书。
母亲则终日在府里侍弄花草,连宁氏族人来拜访,也闭门不见。
宁氏虽然性情冷淡,可苏望隐知道,她是怕与族人来往过密,他日祸起萧墙,会连累了他们。
“无论如何,孩儿总是与母亲站在一处的。”
宁氏苦笑,满眼都是心酸与苦涩,“你本有清明的仕途,可终究是被他所累。阿隐,是母亲对不住你,若有那么一日,母亲会尽力保住你,黄泉路,母亲一个人走便好,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未娶妻生子……”
苏望隐摇头,“孩儿性子孤僻,只怕没有姑娘瞧得上,还是,不要连累了旁人的好。”
自他记事起,父母之间便是这样冷淡如陌生人的样子。
不是双方都冷淡,而是父亲小心翼翼讨好,母亲拒他于千里之外。
偶尔听下人嚼舌根才知,母亲是不得已才嫁给父亲的。
父亲爱母亲爱得无法自拔,可母亲的心里,从来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