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与穆白猜想的那般,昭国的疫病原就是在傅云操作之下以无辜性命演绎的一场戏。
其目的便是诱得黎槐与他相见。
“你还是那么令人生厌啊,‘父亲’。”
黎槐评价得不留情面。
她的眼底倒映着燃烧的火焰,火焰前站立的青年便似炼狱恶鬼。
仅仅是为了逼她现身,便不择手段至此地步。
全然不顾生灵涂炭,不顾百姓哀恸。
黎槐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像桐梓那样善良的人,如何偏偏就与傅云成了一对。
“人为了自己执着的事努力,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傅云笑着张开双臂,神情在摇曳火光的映衬下更显癫狂,他像是在迎接一位久未归家的浪子:“我亲爱的孩子,来吧,你该履行你的价值了。”
价值?
呵。
黎槐心中不屑,抽出一把长剑,寒光直指傅云咽喉要害。
她的价值便是杀了这个祸害。
傅云身法诡异,那黑鸽也处处透着蹊跷。黎槐一剑斩去,竟只劈散几缕火舌。
“咕咕——”
黑鸽的叫声没来由凄厉。
黎槐察觉脑袋猛然一痛,下一秒,龙气便及时驱散了这几分不适之感。
“哐!”
身体先于头脑一步作出反应,旋身飞踢,将傅云的武器踹飞出去。
她凝神观察周围环境,竟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和傅云都已经被转移到另一处荒芜之地。
无论是堆积的尸山还是燃烧的火焰,都仿佛幻梦般消失在眼前。
这是何处?
傅云停下了攻击,他怪异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让人汗毛倒立。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了戒心,也不知道你为何会看透我的目的。”
“但是我亲爱的孩子,你难道认为毁掉献祭的媒介就会让我束手无策?”
黎槐蹙眉,握紧了剑,浑身肌肉绷紧。
傅云……
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看看这个地方,觉得眼熟吗?”
黎槐环顾一周,认出此地是南北国交接之处,古往今来都是边境战场,埋葬了不知多少亡魂。
【是我死去的地方。】
桐梓出现在黎槐身边,打量着环境的眼神满是感慨。
【我保存得最完整遗骸虽然已经被摧毁,但此地毕竟是我的埋骨之地,若以整片战场作为媒介,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
原来如此。
傅云是想以整片沙场作为媒介,以此施行祭祀之法。
黎槐摇头,嗤笑一声:“你的想法实在算不上高明。”
“献祭活人以求重生,这本就是逆天改命之术,若是退而求其次,以他法替代,成功率恐怕不足万分之一。”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