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症状缓解,黎槐再瞥了一眼画像,蹙着眉将其卷好收入空间之中。
真是奇怪,她的旧疾似乎更提前了?
和这幅画有关吗?
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明自己的身份,但见过伊桑公主的画像之后,黎槐已经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大概猜测。
她与伊桑很相像,且当年是在北国都城之外的乱葬岗之中被组织首领捡回,更是同那只与伊桑公主相同款式的凤镯有特殊缘分……以上种种都指向一个事实,她与伊桑的面容相似绝非巧合。
可伊桑公主的生母见到她的反应也并不像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另一个女儿。
黎槐怀疑自己可能是北国前朝的皇家血脉,非皇后嫡女,也非受封册的公主,但却是伊桑同父异母的姐妹,因某些原因不被众人所识,流落在外。
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
况且如若如此,便也断绝了她的顽疾是从娘胎之中带出的可能性。据她已有的情报看来,北国前朝皇室可从未有遗传性疾病的记载。
黎槐躺在**,将自己的意识沉入系统空间之中,时间流速便变为外界的十倍。
她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思考和推演,也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筹谋和准备。
距离那位与天宝钱庄的破产还有半月时间,在这之前她需要一份周密的计划,能够保证自己取代前世的组织首领获取那位天才少年的信任,能够让他对自己献上忠诚。
翌日天明之际,半夏服侍黎槐早起洗漱,并为她带来了北国后宫的最新消息。
“娘娘,昨夜陛下宿在了贤妃娘娘那儿。听闻是前朝的大人们上了折子,劝陛下对后宫更上心些,早日开枝散叶绵延龙嗣。”
黎槐揽镜自顾,将头上的发饰金钗取下多数,然后自袖中取出一只朴素玉簪叫半夏替自己簪上。
半夏的话她并不意外,昨夜穆白走之前同她提过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穆白昨夜并未留宿贤妃宫中,毕竟他们回宫之时便已日上三更,各宫都已歇下。穆白自然是没有再去找贤妃春宵一度的可能性。
但这宫中传言却又是真的,“陛下”昨日的确留宿在了贤妃娘娘宫中。
只不过这位陛下……
她扶了扶头上的玉簪,忽然有些可怜贤妃。
父母亲族都已经化为一捧黄土,血淋淋的真相却被严严实实掩盖,满心欢喜同血海深仇的仇敌共寝同眠,对方却连整个人都是假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穆白其人的确冷血暴虐,手段残忍得惊人。
“贤妃娘娘才貌双绝,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妙人,膝下更养着玉雪可爱的小公主。”黎槐一笑,“陛下从前是无心后宫,如今既然纳了朝臣的建言,从今往后多在意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她这位妖妃心生嫉恨对其出手自然也是再合理不过。
黎槐想起昨夜,小暴君黏在她的身上,同她说槐妃不仅是苏相嫡女,更与朝中其他几方势力牵扯颇深。其中不乏有一些是铁血爱国之忠臣良将,他无法对其出手,但又深知这苏家嫡女不能多留。
“我虽有意除掉她,但却无从下手。”
“姐姐,能帮我一把吗?”
黎槐眼底盈满笑意,分明笑得娇艳可人,偏偏一眼就叫人觉得刺骨寒凉,不寒而栗。那里面好似盛满了刀光剑影,满是鲜血流淌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