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后宫有妃子早起为君王更衣的规矩,她今日起得比穆白晚,按理来说便已是逾矩。
穆白是再清楚不过黎槐这幅娇滴滴模样是假装而来的,但他倒也乐于陪黎槐演这一出戏。
只见他轻笑一声,扣住了黎槐的腰肢,将她往怀中一搂,而后用古籍敲了敲黎槐的脑袋。
“怎么?小懒猫儿还怕这些?”
懒?
黎槐可不认。
这天将将明的时辰怎么就能与懒挂上钩来了?
要怪也只能怪穆白太卷,还未到北国早朝的时间便早起看起书来。
穆白看出了她的不满,于是把书往旁一放,大型犬似地将头埋进黎槐怀中。
“那到时便说是我昨夜缠着姐姐太晚,今日你才起不来的,怪我才对。”
“……”
“姐姐,你说好不好?”
黎槐原本觉得自己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已经有够刻意,却没想到穆白压起声来比她更狠。
原本认真起来威严又冷漠的声音,此时竟让她听出了撒娇讨好的意味来。
他俩属实是一个更比一个能装。
听得黎槐都不由得被这份精彩发挥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率先败下阵来。
她轻轻推搡了两下埋在自己怀里的脑袋,颇为无奈:“陛下,一会儿该上早朝了吧?”
“今日罢朝。”
黎槐诧异:“嗯?”
“姐姐昨夜刚把我栓在了身边。”穆白眯眼笑着,将手指上那一枚黑戒展示给黎槐看,“今日我可脱不开身去上早朝。”
黎槐定睛一看,方才发现那戒指里放着的是昨夜她系在穆白指尖的一缕发丝。
下意识朝自己指尖看去,果不其然,她手上也有一枚同样的戒指。
什么时候?
穆白什么时候做的?
这小暴君今日到底起得多早啊,竟然能赶着将这两缕发丝藏入戒中。
“起得不早,稍微花了些功夫罢了。”
黎槐挑了挑眉,刚把目光重新转回穆白身上,便见他颇为依恋地再次在自己身上蹭了蹭。
越发像只大型犬了。
这样任性地罢朝,就不怕引起朝堂动乱吗?
黎槐刚这样一想,转瞬就内心笑着否决了自己的担忧。
恐怕如今的北国朝堂,至少有一半都是小暴君的心腹死卫易容伪装。
朝堂动乱?别说是罢朝一日了,便是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只不过她这妖妃的名头恐怕是要坐实了。
“今天我想和姐姐待在一起。”穆白靠在黎槐的怀中,听着她的心声感到格外安心,他扣住黎槐的手与她十指交缠,而后开口,“姐姐今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