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夯是哥哥李衡的无脑崇拜者。李衡让他打狗,他不会去撵鸡。
“本王是皇子,奉皇命上任,如今是丰州巡查御史。苏大田罪大恶极,三千里哪够,拖到菜市场腰斩。”
谁会信一个抬花轿的轿夫是御史。
李夯上前就是八个耳光,“来人,拖走。”
大梁的官就是这样的,味儿对了。
杨金莲见状扑住苏悦的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想活命,苏悦是关键。
“公公,婆婆,你快来一起求求苏悦。大田可是你们的独子啊,将来还要给你们养老送终的。”
苏根土脖子一缩,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你个老东西,我算看明白了。好处,你一样不落。碰上事儿,你就是只乌龟。”杨金莲踉踉跄跄地爬到苏根土脚边,破口大骂。
苏大田靠爹娘,靠老婆,这辈子也没靠过自己。一见事情不对,第一反应是揍苏悦。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本事,掩盖自己的无能。
李衡一个眼神,李夯跟放开绳儿的恶霸犬似的,嗷嗷嗷地往前冲。嘴里念念叨叨:“今日总算能帮上哥哥的忙,弟弟定不会让哥哥失望。”
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往苏大田头上揍。两三圈把苏大田揍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血流如注。
王翠见到宝贝儿子挨揍,别说是皇子,皇帝来了,她也敢闹。扑上前要抓李夯的头发,被李夯一个神龙摆尾甩到地上。
大喜之日见血,不太好。
“他是你第几个弟弟?”苏悦这个乡下人,对京城皇宫里的事,一窍不通。“咳咳,五皇子,国有国法,该怎么处置,按律条办。不过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
苏悦为难的是自己的口碑,真落下一个无情无义杀亲的罪名,她的医馆就开不成了。因此她想先把事情放一放,当众卖个人情,私下再收拾苏家人。
王翠一听来劲儿了,以为苏悦要替苏家人求情。心想还是把苏悦拿捏住了,不仅不用死,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当即踢开杨金莲,生拖硬拽,把苏大田扯到苏悦眼前,连哭带唱。
“可怜我们两个老的,命不好。儿女不孝顺,老天啊,把我们两个老的都收走吧,别留我们在世上受苦受累。啊呀,我不活了,丑丫,你把你亲爹妈都杀了,你快活,我们也解脱。啊,大家快来看啊,亲女儿杀爹妈了。”
李衡脸一冷,“李夯...”
“嗯。”李夯废话不多说,“动手。”
王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你,真想杀了你的亲爹妈。”
“长疼不如短痛。苏大田、王翠三番两次陷我于死地,可有想过我是苏家人。你与苏大田偏心眼偏到没谱,压榨欺辱我。你们死也应该的。”
苏悦把心横下来,与其被他们纠缠一辈子,不如快刀斩乱麻。
“丑丫,你就不怕老天爷一个雷劈死你。”王翠一个手快,救子心切,一巴掌抽打在李夯的脸色。
堂堂皇子,被打耳光,岂有此理。
李夯道:“把她的皮扒喽,以儆效尤。”
苏悦以为李夯开玩笑,活扒人皮,不是个正常人会做的事。
不曾想,李夯是认真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犯事,老爹老娘都有责任。爹妈一块砍头,一家子黄泉相聚。到地底下,还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糊涂皇子办糊涂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