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放开苏悦，飞身钻入竹林，来回飞了两圈。继后的人都已经撤了，他才放心地回到苏悦身边。

两人边步行下山，边复盘。

“太子查到，水生叔的真实身份是皇宫里的金锤卫。当年继后生产，宫中突起大火，当夜执守在继后宫门外的金锤卫悉数葬身火海。而水生叔，意外掉入了河中，保住了性命。”李衡借太子之口，说出真相的一部分。

太子查到的事，不可能有假。

“继后得知水生叔还活着后，才派了那对骗子老夫妻到金仁县拐水生叔。”苏悦担心大陈婶怎么办？

“水生叔不会再卷入到纷争中。”李衡以太子的名义保证，“太子金口玉言。”

皇后产子是国家大事。不仅仅后宫里的人万分警惕，连朝堂上的大臣也是时刻听着动静。皇帝还特派了金锤卫守卫宫门。发生大火，与其说是意外，不如断言就是人为。

苏悦的猜测越发大胆，这种剧情不要太熟悉。“继后当日生产的是公主，但为了后位稳固，换女成男。负责调换孩子的人，便是徐朗的母亲。”

脑洞不怕大，就怕不够大。

“再然后，徐朗的母亲怕继后鸟尽弓藏，故意将赵清清说成是被调换的公主。血脉是很神奇的存在，继后见到赵清清就知道她不是。”

李衡惊讶，苏悦竟将真相还原的一点不差。这些事可是他查了整整五年，才查出一点苗头。

“话本里不都这么写。”

苏悦弄不懂的是继后跟太子之间的战斗。八卦狗血剧情，她很擅长。涉及到朝堂斗争，苏悦想象力匮乏。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仍旧是继后占优势，太子是在夹缝中求生。

“可我怎么听说在苏城的太子身体不太好。来的人不是太子，是替身李长生。那太子又去哪儿了？”

解谜解到最后，谜团反而越来越大。

“人口贩卖。”李衡眸子一沉，差一点他就再次失去了媳妇。“太子发现金仁县内有人拐卖妇女儿童。派替身李长生吸引继后的注意力，太子则寻着线索一路继续暗中追查。”

种种证据表明，继后为一己私利参与贩卖人口。百姓当她是一国之母，她当百姓是卖钱的牲口。苏悦问李衡：“太子拿到证据了吗，能否扳倒继后？”

“这是李长生要做的事。”

“太子这么懒吗？”

“事事都自己干，还不得累死。知人善用，才是帝王术。”李衡替自己说好话，“太子还有别的大事要操心。”况且李长生现在就是疯子，仗着没几年好活，为所欲为。用他，是实现他的人生价值。

苏悦感慨：“太子不声不响，原来做了这么好事。我不该骂他无能，不中用。”

说着话，两人并肩走到一条靠山捱的小路。

道路狭窄，难行。苏悦走在前头，李衡怕她掉下去。苏悦走在后头，李衡担心继后出尔反尔。

李衡蹲下身，“夫君背媳妇，天经地义。”

“我只听说猪八戒背媳妇。”苏悦嘴上不欢喜，胳膊诚实地搭到李衡肩膀上。“把我摔着了，可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