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先前好好修缮了一番牛棚,居住环境比大陈婶一家人住得还好。遮风挡雨,干净卫生。
“牛棚好啊,另开了一扇门进出。住在一起,又互不影响。苏悦,还是你有办法。”大陈婶拍板,“行,二老也见过那牛棚,能住人。”
老夫妻二人听到住牛棚,连连摇头,坚决不住。
“不不不,牲口才住牛棚。”
“我们两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陈家的牛棚是好,毕竟不是个住人的地儿。”
“水生这些年给你们陈家挣了不少银子吧....听说春耕,替人犁地,挣了足足五两白银。”
“不如帮我们在城里租一个屋子,不用太大,能住人就行。不贵,一两能租一整年。算上吃喝,一年给三两就成。”
本来想做好人好事的大陈婶立马翻脸。
苏悦差点忘记了,大陈婶是能跟自己那个奇葩老娘五五开,打平手的高手。
大陈婶瘦了许多,看上去没有从前有震慑力。不过,雄风依旧。一声怒吼,叉腰就骂。
“想屁吃,我男人挣的是辛苦钱。不想住牛棚,就去睡大街。还想进城租房子住,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
“水生挣五两,我们只要三两,还给你们留二两。他是我儿子,就算全拿走,也没什么不对。不愿意租房子,就和离。水生,跟爹回家去。”
“呸,他是入赘。晓得什么叫入赘!”大陈婶抡起胳膊,要呼人。
水生叔一个大动作,不是他太用力,实在是控制不住。抢在大陈婶动手前,水生叔就先一步将老夫妻狠推出医馆。
多亏李衡飞得快,两步并三步,抢在摔倒去,扶稳老夫妻。
“娘子,我,一辈子。没得商量,滚。”水生叔真生气了。
见识到老夫妻的本事,苏悦不用心太软了。苏悦让水生叔先放老夫妻进来,她来分辨真假。
“假的!你们根本就不是水生叔的父母。”
“小丫头片子,丑婆娘,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
苏悦看向老夫妻的脚,跟水生叔的做对比。结果,呼之欲出。
“水生叔的小脚拇指是分甲,指甲分成两瓣。而你们两个却是完整的脚指甲。”从遗传学上说,百分百非亲生。
“那又如何?”
“分甲是遗传,祖宗有,儿孙就会有。原本大陈婶看你们可怜,发善心,收留你们。现在看来你们两个为老不尊,无赖骗子。”
“你,你,世界上的事不是你一个大夫说了算。”
“强词夺理。”
苏悦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分甲。
“稻谷种进地里,只会结稻谷,生不出小麦。只要是一个祖宗,无论男女,分甲世代相传。你们跟水生叔都不是一个祖宗,怎么可能是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