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人证。李衡推我叔叔的时候,动静很大。福禄巷好多人都看见了。只不过,苏悦花钱买他们封口。”
花袖红拿出两份签字画押的文书。
一份是醉仙楼老板作证,李衡曾经和牙行的东家、衙门的师爷一起吃饭。
还有一份则是福禄巷的地痞流氓承认收过苏悦的钱。
好阴损的招。
花袖红不断向围观群众暗示,苏氏医馆蛇鼠一窝,不是好东西。
老百姓分辨是非的能力有限,容易被带跑偏。加上先前受徐朗坑害太深,对花袖红同情万分。不由分说,直接站队花袖红。
“苏大夫,李衡到底有没有罪,送到官府打一顿板子就知道了。”
“他要是做了,痛痛快快承认,一命抵一命。他没做过,不怕见官。”
“是啊,苏大夫,你可不能徇私。”
破她开张大吉的日子,苏悦怎么可能退让。
李衡是她的人,她在一天,就要保李衡一天。况且,保下了李衡,苏氏医馆才不会倒。
很好,好极了。
花袖红踩到红线上了。
“送县衙能不能抓到真凶,你我心里一清二楚。”
当然不可能抓到。
大梁有没有断案如神的官,苏悦不清楚,但金仁绝对没有。
“也罢,事到如今,我不能再心慈手软。”
苏悦直接抓起花袖红的手按进棺材里,目光缓缓看向躺尸的花继祖。是你侄女不厚道,并非我赶尽杀绝。
“那日,是花继祖纠缠我。李衡看不下去,出手帮我摆脱花继祖。”
“我叔叔是个正经人。”花袖红碰到花继祖的尸身,手抖如筛糠。
“没说他不是。”苏悦俯身低语道:“花老板,不,花大小姐,别太过分。否则,你我鱼死网破。”
花袖红吓得一蹦,“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当然是花继祖亲口告诉我的。“我是大夫,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不如回家种田。”
按大梁法令,花袖红的父亲死后,继承遗产的是花继祖。身为女性的花袖红根本没有资格当继承人。花继祖想一了百了,随便找个男人把花袖红嫁出去就行。从此,花袖红就不再是花家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怕将来花继祖死了,花袖红依旧没份。
为保住自己的钱和地位,杀害亲叔叔,理由成分,动机合理。
身为女子没有错,错的是大梁的社会风气。
苏悦不会拿花袖红是女儿身,公开攻击花袖红。不过,拿花袖红的身世做文章自保,无可厚非。
“花继祖之所以纠缠我,是听闻我的医术高超,想让我提供一个办法。众所周知,花家代代都是三寸钉。花袖红却长得异常高,超过花家历代人的身高。因此花继祖怀疑花袖红不是亲生的,想问我要个验证方法。”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围观的人看看花袖红,确实不像亲生的。为谋夺家产,不惜杀人灭口,合情合理。选队又站到苏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