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乘人之危。
有些事情,你以为占了大便宜。殊不知,下流又无耻。
“媳妇儿,扶着夫君的胳膊。”李衡费力好一番功夫,终于摸索到了楼梯的位置。
苏悦摇摇晃晃,手脚并用,打算爬上去。
李衡从后护着苏悦的腰,防止她醉酒失去平衡,摔下楼梯。
一番折腾,总算爬回了床铺。苏悦头一歪,倒进被窝里。
酒入腹中,苏悦睡熟后,做起了沉沉的梦。李衡要对她做任何事,她也反抗不了。
梦里动车飞驰,苏悦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站在接站口。等来等去,始终没有等到人。妈妈依偎在爸爸怀中,低声啜泣。最注重保养的妈妈,双鬓发白。
爸爸妈妈,你们在等我吗?
悦悦好想你们。女儿没有给你们丢脸,我把医馆开到了大梁。苏氏医门代代传,呜呜呜。
苏悦紧紧抓住李衡的衣角,眼泪抑制不住地流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哼哼声,酒劲儿上头。想家,超想回到现代。可回去后,就再见不到李衡。
“别走。”
一边是男人,一边是父母。
泪珠子撒在李衡的衣襟上。
李衡的心随着苏悦的哭声揪动。连做梦都在受委屈,他不在的时日里,媳妇受苦了。“夫君在,不哭了。”
苏悦迷迷糊糊听见李衡的喊声,哭得更喊了。不,我不能挖野菜,我不要恋爱脑。我要回现代,跟父母团聚。
“哼,说走就走的坏男人....”
“夫君给媳妇赔礼道歉,莫要生气。不走了,往后夫君去哪儿都带着媳妇。”
“真的?”苏悦醉醺醺地撅起嘴,双眸含着泪花,娇俏动人。
专属苏悦的草药香钻入李衡的鼻腔,两条胳膊搭在李衡的肩膀上。
苏悦借酒醉,大胆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有病?”
说喜欢不够,是爱,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李衡反问道:“那你是否对我有好感?”
苏悦糊涂得很,“我是偏袒你的,但我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柯邵桦说你是太子,万一你真是,噢吼,不敢相信....害怕。”
爱人,先爱己。太子有太子该做的事,她亦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为一个男人,为所谓的爱情,将自己困锁深宫,不值得。
她是穿到大梁的现代人,读过书,知道男女平等。身体可以留在大梁,遵守所谓的规矩。灵魂依旧是现代,盲婚哑嫁尚且不能接受,更别提十几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抢得头破血流。
苏悦的声音很轻,却像锥子一般扎在李衡心口。
多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不需要为身份所累,更不用背负江山社稷的重担。陪着心爱的女人,一间医馆,粗茶淡饭,幸福过一生。
世间安得两全法。
无论将来如何,吾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李衡望向怀中熟睡的苏悦,发下誓言。
指尖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奇怪的触感,似乎真正的疤痕不是这个样子的。李衡用指甲拨起伤疤的一角。聪明如他,自然马上就想到伤疤是假的。
“我就在楼下。有事,大声呼喊便可。”
李衡什么也没做。因为爱,所以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