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一转眼咱们已有一个多月。再过几天，医馆就要正式开张了。大家伙儿，把手头的活放一放，有重要的事情跟大家宣布。”

如今医馆里除了掌柜，其余人手都是保寿堂遗留下来的伙计、学徒。本身素质就不高，对苏悦一个女子当掌柜更是嘴服心不服。

喊了半天话，稀稀拉拉没来几个人。

即使没有公开跟苏悦唱反调，对苏悦也是爱答不理。

今天一大早，李衡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苏悦以为自己是掌柜，李衡在或不在，影响不大。谁想到，这些伙计、学徒跟孙猴子离开五指山一样，翻天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掌柜的！”

苏悦发起火来，相当可怕。毕竟她平时都是唱红脸，当老好人的角色。坏人全让李衡做了。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小猫咪。

“站成一排，听我训话，明白没有！”

“哎呦，大清早的，您就大吼大叫，吓死个人啦。我们这儿不是好好站着了，苏掌柜，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

苏悦沉下脸，扫视一圈，开始逐一点名：“陈铁锁、王根火、朱九斤....”

说话顶撞苏悦的便是朱九斤。五岁就进了保寿堂当学徒工，今年十二，可以说是资格最老的小油条。医术没学会多少，偷奸耍滑，阴阳怪气样样精通。

在这些伙计、学徒工里，朱九斤是个小头头。他一开口，其他人就跟着哄笑。完全不把苏悦放在眼里。

医馆的熟练工不好找，谅苏悦也不敢把他们都开除掉。

必要时候，必须以雷霆手段，杀鸡儆猴。

“朱九斤，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学徒工，调去当杂役。”

学徒工学成之后，就能当大夫。十二岁的朱九斤再熬上三年便能出师，到别的医馆坐诊，或者是做个游方郎中，前途无量。

杂役干一辈子永远是杂役，再无出头之日。

朱九斤自然不会同意：“丑八怪，看你可怜，才听你多话两句。我朱九斤虽然没有出师，但在保寿堂也学了多年的医术。你居然让我去当杂役。你人丑，眼睛还瞎。我离开医馆，大有可为。你没了我们，看你到时候怎么开张。是，你医术了得。但这么大的医馆，每天来往那么病人。你就算长出八只手，你也忙不过来。”

“那你真是小看我了。我在牛角村，一间小牛棚搭出来的临时医馆，十村八店的乡亲都找我看病。我不仅能坐诊，我还能下乡进村入户看诊。现在进城开医馆，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着病患上门，你觉得我忙不忙的过来。”

无他，手熟尔。

连小小一点人手问题的搞不定，白活两世。苏悦暗想我吃过的盐，比你朱九斤走过的路还说，怕你一个小屁孩的威胁。

“苏氏医馆收治病患，应收尽收。”苏悦撂下狠话：“朱九斤，不想当杂役，你可以现在就走。”

朱九斤瞬间哑火，他倒是想走，没人要他。别的医馆根本不要一个半吊子。刚说的话只不过是吓唬苏悦。

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

接着苏悦又宣布了一件事。

“当然不是说当了杂役，就没有机会当大夫。我早说了愿意学医的，有教无类。只要你们肯学，肯钻研，我都会给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