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洗,我先熬药膏。快快乐乐小日子,开开心心数钱钱。”
不洗掉三层皮,不要出来。苏悦扫一眼李衡搭的遮挡,手艺不错。把人遮得严严实实,连水花冲洗的声音都掩盖了几分。
李衡是男人,根本不用在乎会不会被她看到。反正他也不会少块肉去。之所以搭得这么密不透风,是为让她安心。
上次河边,被柯邵桦撞见真容。现在山洞里就能洗漱,会安全许多。苏悦嘴上嫌弃李衡口花花,心里却些许感动。
熬药膏是大夫的基本功。做起来虽费功夫,对苏悦这样的老手来说却轻车熟路。
苏悦把草药丢进入油脂中,慢慢煎药。草药变得焦枯后,捞干净草药。等明天出诊的时候,找个离山洞远的地方,把草药渣丢掉。
用土盖住一小部分火苗,让温度下降。待油出现半凝固的状态,慢慢往里边添加提前碾磨好的药粉。这些药粉都是苏悦提前磨好的,直接倒进去搅拌就可以。等药膏凉一些,挖上一勺糊到特制的油纸上,做好密封处理。
哪怕出了徐朗卖劣质药的事,在名、利跟前,人命一文不值。武林大会依旧会继续举办。今天做的跌打损伤的药膏会大卖。
苏悦乐滋滋地想,她的药膏方便携带,储存时间也很长。五湖四海,三教九流都可以买走一份,拿回家当特产。良心好药,小小赚上一笔。
药膏定型需要在阴凉处自然晾干。
苏悦琢磨要不要把脸上的伪装拆下来,又想还是继续装下去的好。假如李衡又像上次那样,待一段时间就走。知不知道真容,对他毫无意义。但如果他愿意留下,日久见人心,时机到了,再拿下来也不迟。
假面具待太久,脸上闷得慌。苏悦抓抓脸,险些把假伤疤揭下来。手忙脚乱地把伤疤贴回去,用力拍拍脸颊,固定住伤疤。
“媳妇,我洗好了,闻着是不是有股芳香。”李衡用床单裹着身体,拎着湿漉漉的衣裳,羞答答地跑到火塘边烤衣裳。
苏悦忙着按伤疤,一时没空回答李衡。
李衡戏特别多,瞬间脑补出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别挠,伤疤发痒是很正常的事。你过来,夫君帮你吹吹,呼两下就不疼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让李衡碰。
李衡急眼道:“媳妇,你,你是不是怕我看到伤疤,会像徐朗、赵清清那般欺辱你。”声音抬高三个八度,“我要是欺负你,我猪狗不如。来世做你脚边的小狗。”
一国太子为哄媳妇,说出这样的话,连体面都不要了。李衡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不要脸皮到这个程度。可为了媳妇开心,说两三句俏皮话无伤大雅。
“没,我就是,就是...”苏悦捂着脸:“就是,觉得不好看,怕你晚上做噩梦。”
听到苏悦解释原因,李衡放下担心,深情地摸摸苏悦的头。笑意虽淡,却真诚。再次强调掉他同其他男人的不同。“媳妇,你不用听我说什么,你只要看我怎么做就可以。”
看到挂在心尖儿上的媳妇害怕的模样,李衡怒火中烧。一个个总叫他忍,训斥他天地君臣,儿子不可以质疑老子,臣子不能忤逆圣心。忍了一年又一年,得到的是个什么结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担惊受怕,受尽欺凌。
“我真没事。”苏悦推李衡的胳膊,有些羞嗒嗒地低下头。妈耶,我到底还要做多久爱撒谎的放羊娃,呜呜呜。
火光照耀下,苏悦仰头注视李衡。
“旧伤如何了,可有定期复查?”
苏悦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好似羽毛挠过李衡的心口,酥酥麻麻,令人心痒。手放到李衡的破衣裳上,手掌与炙热的皮肤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