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手刚碰到张双双的手臂上，眼前瞬间天旋地转。张双双的拳头下意识往苏悦脸上，重重一计KO。嘴巴麻麻的，伴随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牙...”苏悦泪流不止。从前是貌丑无盐女，秒变成了貌丑无牙女。说话嘴巴嘶嘶漏风，口水噗噗往外喷。“张镖头，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英姿飒爽的女镖头搓搓手，难为情地解释道：“苏大夫，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不要站在习武之人的背后，更不要随便触碰习武之人的身体。常年习武的人，每一个招式，每一个反应都刻在骨子里。脑子尚未反应，身体已快一步做出反应。”

“先前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张镖头，你们习武之人还有没有别的坏习惯，一次性全都告诉我。”

“因人而异，每个人练习的武功不同，忌讳也各不一样。苏大夫，这点银子，你收下，全当医药费。”

“算了，张镖头，你也不是故意的。”

张双双手捧银子，想强行塞给苏悦，可怕苏悦认为是看不起她。尴尬地递过去，收回来。

苏悦的相貌是公认长得丑，如今被她打掉两颗门牙，往后日子要怎么过。张双双满是歉意的眼神，犹豫再三，使劲塞进苏悦手里。“苏大夫，我没有别的意思。给你钱，只是因为我能赔给你的，只有一点散碎银子。”

真要赔，张双双的银子也买不回她两颗牙。倒不如，顺手买个人情。苏悦摸摸牙上的缺口，大度地摆手。“我还在长身体，用不了多久，门牙就会重新长出来。”

同是女子，张双双能够切实体会到苏悦的艰难。

“我是怕他们笑话，作践你。”张双双抬起手臂，解开牛皮做的护甲。“小时候，一个师兄嫉妒我天赋比他好，将我推下悬崖。”

有金手指的女主角掉下悬崖后，寻得武功秘籍，苦练神功。一朝破崖而出，打得反派磕头求饶。一般的剧情都是这么发展的。可惜，生活不是小说。

“我当时摔断了四肢，无法动弹。意识模糊之际，一头狼咬掉我的小半条胳膊。虽侥幸活命，胳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们朝我扔石子，往我脸上砸泥巴，给我起外号，笑话我是独臂小尼，嘲讽我孤寡终生。”

纵横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如同几千万条蜈蚣爬在手臂上。护腕甲密不透风，张双双日日用护甲遮掩伤疤，导致皮肤溃烂，发脓。

苏悦不忍地别过头，为张双双落泪。

“每每入夜，伤疤疼、痒难耐。我恨不得拿刀将手臂割下来。”张双双自责不已：“苏大夫，方才，我瞧见你手臂上也满是伤疤。怪我一时失手，令你雪上加霜。”

“无妨，我不靠脸吃饭。张镖头，一个贪图美色，娶你的男人，绝非良人。再说了，女子又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天大地大，女子亦可大有作为。”

苏悦随口一言，竟解开了困扰张双双多年的心结。是啊，自己武艺高强，比一般男子都要厉害。自己干嘛要执着于嫁人。想到从前那些说亲对象，长得丑，没本事，眼高手低，还成天嫌弃别人丑。嫁过去，简直是自找罪受。

“听苏大夫一席话，茅塞顿开。”

“爱美的女子的天性。张镖头，你想变漂亮，倒也不难。”

苏悦观察张双双的伤疤，忽然有了个好主意。祖传医典上有一章，记载几个腐肉重生的方子。她问张双双，愿不愿做她的试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