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两人,剑拔弩张。
薄司夜的语气,强势,不容反驳。手指交叉,牵住夏裳裳的手。态度坚决到夏裳裳都怕把老人家气出好歹。
程泰口不择言,“混账东西,你想拖着整个程家,给夏裳裳陪葬么!贺祁章就是个无耻小人,睚眦必报。我要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子,非把你赶出家门。”
薄司夜冷峻的脸上浮上几丝怒意。不断捏夏裳裳的手,平息内心的愤怒。夏裳裳不是外人,是他的认定的老婆。别说是赔上一个程家,就是把他所有的家当压上去,他也要把贺祁章斗死,护夏裳裳一个周全。
扑通。
薄司夜双膝重重跪地,砸在地上。他的嘴唇蠕动,声音低沉而坚定:“爷爷,求您成全。”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气氛变得沉而静谧。
薄司夜的目光低垂,仿佛是在卑微乞求上天怜悯。
见到此情此景,夏裳裳心中充满了不安。
虽说她不认同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看到薄司夜为她下跪,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眼睛里只有薄司夜跪地后,挺直的背。夏裳裳试图挪开视线,但都失败了。
别人或许会觉得愧疚,觉得无地自容,认为自己不值得他人拼命,然后放弃。但夏裳裳不同,薄司夜肯为她下跪,说明自己身上有值得的地方。
跪一下又不是死,全当演戏。
随即,夏裳裳也跟着跪下,抢着占领道德的高地。我都下跪求你了,你还想怎样。
拿出从前拍苦情戏,受气小媳妇的演技,夏裳裳身子一软,趴在薄司夜的肩头,眼含着泪花。“爷爷,薄司夜是您唯一的孙子,您忍心看着他跪死在您眼前。”
再不起来,我膝盖都要跪麻了。
回应夏裳裳的是程泰的大白眼。戏子薄情,说的就是夏裳裳这种人。
凄凄惨惨的哭腔,时不时伸手擦擦眼泪。
“薄司夜、爷爷,你们千万别为了我反目成仇。我~嗷,不值得...”
我好惨啊,快点可怜,可怜我,让我起来吧。
薄司夜是最知道夏裳裳真面目的,抖抖肩膀。余光瞥到夏裳裳脸上,她正使劲压低头,笑得像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手掌托住夏裳裳的下巴,免得她笑得太厉害露馅。
“爷爷,不瞒您说,我跟薄司夜订婚是假,庇护是真。等贺祁章的事情过去,我一定跟薄司夜解除婚约。”
明明夏裳裳是得利者,听声音,简直是一千个,一万个委屈。好像薄司夜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订婚似的。
“哼。”
“爷爷,让您伤心了。是我和薄司夜做小辈的不孝顺,您要打薄司夜就打吧,只求您别把他打坏喽。毕竟是您唯一的孙子,骨肉至亲。”
“你们真当我是老眼昏花,老糊涂。以前说是组,组什么狗屁CP,现在又说假订婚。我孙儿在你眼里是工具,还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
程泰滔滔不绝地训斥夏裳裳,列举了她的重重罪证,贬低的一文不值。接着又开始说薄司夜的优秀,以此打击,PUA夏裳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