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一切正常。”最近工作确实没出什么幺蛾子，她还算放心。

“前段时间我看你那个工作室挺火的。”

“嗯？”孟向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莫非顾砚云也看热搜？

“那天我去实验室，有两个小姑娘在讨论那个什么明星的礼服，我凑过去问了问，她们说是你们工作室设计的。”

原来是这样，她不由失笑，“我们和一家影视公司签了合作，上次是给余盈设计了活动的礼服，她们讨论的应该是这个。”

“对，就是余盈。你看我，年纪大了，对你们年轻人这些东西都不懂了。”

这虽是句玩笑话，但孟向南瞥见他鬓角的白发，忍不住难过起来。不得不承认，他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

岁月的痕迹在年纪大的人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从来便是如此。

饭后，孟向南和顾砚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新闻，他看得认真，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良久，她终于堪堪开口，“伯父。”

“嗯？”顾砚云正看到世界新闻，随意应了一声。

孟向南深吸一口气，“前几天，我见到大伯父了。”

顾砚云愣了一下，转头望着她，“谁？”

“大伯父，顾砚风。”

“他回国了？”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没有。”她摇摇头，“我们在纽约碰见的。”

“噢，那他……他还好吗？”

“挺好的，大伯父如今在西雅图一家金融科技公司做执行经理。”

“那就好。”顾砚云手里的动作有些僵硬，似是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听到顾砚风的消息。

“他让我代他问好。”孟向南如实转达，“我们在同一家酒店开会，大伯父认出了我，就聊了几句。”

“你们还说别的了吗？”

他很想从她眼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奈何他们属实没聊什么实质内容。“没有，只说了一些顾家旧事。”

“这样啊——”顾砚云长长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孟向南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无尽的思念，但直到她离开，他都没说过半分。

难道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选择把挂念埋藏在心里吗？

她不懂。

午后的夏日京城已有了些许炎热的气息，她走在校园绿茵大道上，忍不住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只剩几片轻风拂起的零落的叶子。

孤寂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