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表情甚是正经，脸不红心不跳。他将翊宝抱出副驾的时候，悄悄在他耳边说道，“你个小家伙，坏了哥哥的好事。”

传统的京城小巷平房，狭窄逼仄，却打扫得很干净。门口的猫咪见他们进来，转眼便跑得没影，只有几只胆大的躲在角落里。

“妈妈！我刚看到了好多猫猫！”孟知翊惊呼，声音大到连角落里的那几只猫也跑掉了。小家伙见一只猫都没了，急得直跺脚。

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闻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佝偻着身子朝他们走来。

祁明澈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奶奶，我是之前联系您领养猫咪的小祁，您还记得吗？”

“小祁，是你啊。”老人敲了敲拐杖，“我记得，记得。”

“花花——”老人的声音拉得很长，“花花——”

只见一只大肥橘从房檐跳了下来，警惕地跑到老人脚边。

“猫猫诶。”

孟知翊刚想上前摸，祁明澈眼疾手快阻止了他，“翊翊，花花不认识你，先不要摸。”

“奶奶，为什么你一喊猫猫就会过来呢？”孟知翊歪着头看向老人。

“因为奶奶啊，养了它们很久喽。”老人用饱经沧桑的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朋友，你也很喜欢猫咪吗？”

“嗯嗯！”孟知翊用力点点头，“翊翊很喜欢豆包，也喜欢团子！”

“奶奶，猫猫是不是都听你的呀，能不能让我见见其他的猫猫呢，刚才这里好多好多。”小家伙努力伸长手臂比画。

“好，好啊。”老人连唤了几声，果然有几只猫咪从不同位置里探出头来。

“小朋友，可以远远看看，不能上前摸啊。”老人生怕孟知翊被抓伤，细细叮嘱。

见小家伙看得入迷，老人从屋里拿出了几个小板凳，递给祁明澈，“让孩子看看吧，你们坐会儿。”

“您是怎么想到要领养这么多猫的呢？”孟向南坐在板凳上，有些疑惑。实在是太多只了，之前听祁明澈的意思，应该陆续有人收养，但她估计了一下，院子里起码还有二十几只。

“一开始有一只黑猫半夜在门口一直叫，我就喂了它点儿吃的，这不，越喂越多。”老人看着面前形态各异的猫咪，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我啊，一个人，有这些猫咪陪着我，也就不孤独了。”

“我年纪大了，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还不知道能活几天了。去年有学校的孩子来看我，问我需不需要给它们找一个家。”老人顿了顿，“我一想，这多好啊，不然等我死了，它们也就没人管喽。”

孟向南心里很不是滋味，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奶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老人没再说什么，帮忙把那只叫花花的猫放进了祁明澈带的猫包里。花花似是知道它要被送走了，不停低声叫着。

“花花啊，去新家要乖乖的啊。”老人摸了摸猫咪的头，朝他们摆摆手，“走吧。”

夕阳将老人伛偻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