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烈晃动顾楚瑶的胳膊，眼神写满了绝望。

孟向南端坐在对面，望着这一切。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何语芙和顾楚瑶近乎一模一样。

“伯父，伯母。”谈锦承料到顾楚瑶不会回答，打破了僵局，“你们手上拿到的，都是已经证实过的一手证据。”

听到他的话，顾砚云猛地跌坐在椅子上，“你你你——”

“小谈，哦不，谈总。”何语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你相信瑶瑶啊，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她什么人？谈锦承眸光一动，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蛇蝎心肠。

“她……她从小就是乖乖女，连养的宠物兔子死了都能哭上几天。她这么心软的人，怎么可能动了歹心啊。她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一定是。”

何语芙剧烈晃动着顾楚瑶的大腿，急不可耐，“瑶瑶你说话啊，说话啊！快说这一切都不是你干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你是不是有苦衷，都说出来啊！”

说罢，她失声恸哭起来。

孟向南有些看不下去了，起身便要去扶她，“伯母，您先起来，地上凉。”

何语芙一把抓住了她，近乎语无伦次，“孩子，孩子，瑶瑶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我……”

她动作错乱，眼神空洞，力量大到差点儿将她拽倒，“我，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伯母，别——”孟向南连忙拉起了她，转头向谈锦承求助。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谈锦承刚想开口，就看到顾砚云起身朝顾楚瑶走去，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孟向南从未在顾砚云口中听到如此凛凛的声音，何语芙的哭声戛然而止，抬头愣愣望着他。

顾楚瑶依然垂着头，她想解释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的所作所为暴露无遗。

“抬起头！”

顾砚云浑厚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尤为突出，孟向南不由打了个寒噤。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顾楚瑶看着眼前这双满是怒火的眼睛，是她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眼睛，她以外人难以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

下一秒，响亮清脆的耳光声划破了宁静的老宅。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顾楚瑶感觉左耳嗡嗡作响，仿佛什么都已听不到。她捂住瞬时肿起来的左脸，眼泪不受控制簌簌落下。

“老顾你——”何语芙脸上还挂着泪珠，堪堪开口。

“我没她这个女儿！”

“顾家没这么丢人现眼的人！”

“我顾砚云一生清白做人，见不得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顾砚云胸口剧烈起伏，颓坐在椅子上，看向谈锦承，“小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谈锦承依然保持刚才的姿势，像是观看了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他放下翘起的腿，身体前倾，冷冷地盯着顾楚瑶，缓缓吐出二字——

“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