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呦，小宇回来了？”老伯似是不可思议，生怕自己认错了人。

“陈伯，刚干完活回来？”孟博宇见他手里拿着锄头，热情打招呼。

“是啊，田里全是草，再不锄掉今年的稻子就长不大了。”老伯拧了一把额头的汗，“还是你们家有出息啊，搬到城里，不用受农活的苦。”

孟博宇讪讪笑了，不知说什么合适。

“你爸还好吗？”

“挺好的。”

“这位是？娶的媳妇？”陈伯瞄见一旁站着的孟向南，“有福气啊小伙子，娶这么漂亮的老婆。”

“不是陈伯，这是……”

孟博宇刚想解释，孟向南扯了扯他的衣服。

“那个，陈伯，我们还要去前面看看，先不聊了啊。”孟博宇见状，急忙告别。

“说几句还害臊了。”老伯笑着打趣，“行啊，有空来家里吃饭。”

老伯走远，孟博宇长舒一口气。

“姐，刚刚……”他疑惑她为何不解释。

孟向南摇摇头，想起当时谈锦承带她走时，闹得沸沸扬扬，村里到处传她攀上了高枝，各种猜测不堪入耳。

村里嘛，向来不缺闲话，尤其是这种惊天八卦，能成为他们很长时间的谈资。更何况孟家毫不避讳，甚至添油加醋，到处炫耀有钱人家娶了他们女儿，她都不知道后来事情被传到什么离谱的程度了。

所以对她的事，孟向南觉得还是少解释为妙。

不知不觉间，他们还是走到了孟家从前住的那栋小屋。久无人住，外层木板早已被风雨侵蚀，整个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稍稍一碰就会散架。

“上去看看？”他见她停下了脚步，提议道。

“博宇，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在门口洗衣服，你从那个台子掉了下去。”孟向南指了指小屋门前一块巨大的石板，“你头被磕破了，嚎啕大哭，我连忙把你拽了上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后来便是正在做饭的孟母闻声出来，对她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小小的她缩在墙角，任由孟母拳打脚踢。她不敢反抗，反抗会遭到更惨痛的殴打，她早已深谙孟家的生存法则。

孟向南神情淡漠看着眼前这一切，盯着承载了她无数痛苦回忆的小屋，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姐，对不起。”孟博宇怎会不记得她的遭遇。那时他早已记事，在父母耳濡目染的影响下，他甚至也学会了欺负她，只要她不顺他意，他便会添油加醋向母亲打小报告。这样一来母亲便会打骂她，他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他看着她冷冷的神情，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没关系博宇，我都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

她怎会不记得，怎会轻易忘掉那些苦楚和仇恨。

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弯月已爬上树梢。

“走吧姐。”

“好。”

正当他们就要到达山脚，孟博宇的妻子小雨打来了电话。

“博宇，要债的上门了，就堵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