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澈自知不好干涉他们的工作，他移步角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小祁，这里！”

一位穿着白大褂年长的男性朝他招了招手。他向为首的警察说了些什么，他走近拉开了警戒线。

“祁先生，请进。”

“谢谢。”

“小祁，家父可好？”长者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都好，钱老，您血压还高吗？”祁明澈躬身靠近，谦逊有礼。

“控制得还行，放心，我是医生，心里有数。”

“钱老，韩医生……”祁明澈欲言又止。

“唉——”钱老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可惜了，国内妇产科最年轻的权威，大有可为，却……”

钱老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新闻里只说持刀行凶，没有具体说明。

“去我办公室吧。”

祁明澈随钱老向办公室走去。医院内不似平常人满为患，反而人迹寥寥，偶尔擦肩而过的人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整个医院笼罩着惊恐冷肃的氛围。

他们路过楼层指示牌，祁明澈盯着“5F妇产科”，停下了脚步。

不知那里此时会是什么场景？

一个人，一把刀，杀死了一个年轻的权威医生，杀死了国内妇产科的未来。

愤恨的情绪席卷了他全身，攥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小祁？”钱老见他没跟上来，朝他招招手，“这边。”

“来了钱老。”祁明澈回过神，快步跟了过去。

“下午，韩医生像往常一样出门诊。周三一向人很多，诊室外面挤满了人。”钱老坐在沙发上，缓缓道来，“也是我们放松了警惕，之前每层楼都安排了两个保安，事发的时候刚好在开安保集训大会。”

钱老一阵痛心，捂住胸口，“就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啊，年轻的一条生命就没了。”

“我们培养一个优秀医生多难啊！”

祁明澈见钱老伤心过度，连忙上前抚了抚他背。

“我没事。”钱老摆摆手，喝了口水，继续说了起来，“韩医生当时正在看诊，突然冲进来一名持刀的中年男子，朝着他就去了。”

“柏川把他带的实习医生护在身后，避之不及，被连捅了好几刀。有几个患者反应快，妇产科陪同的男性也多，几个人合力把凶手撂倒在地。”

“韩医生被紧急送去抢救，无奈伤及心脏，失血过多。”

钱老举在空中的手剧烈颤抖，“没抢救过来。”

“七刀啊，七刀，多痛啊……”

说罢，他抹了把脸，眼中分明有泪。

“钱老，您节哀。”

祁明澈同样悲痛万分，恨不得现在就让凶手一命抵一命。

“钱老，韩医生平日有得罪过谁吗？”

“没有。”钱老深思片刻，摇摇头，“柏川医术高，人又耐心，很多人慕名而来，办公室的锦旗都放不下，从没听说过他得罪谁。”

没得罪人，那怎会？

祁明澈靠在椅背，细细思量，忽而站了起来。

“怎么了小祁？”钱老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被他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

“钱老，我可以看看监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