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衙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咱们几个骑马带着一辆马车,足足走了有一个多时辰。”
“那这件事就不对劲了。”何映月站直身子,一旁的仵作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申时就死了的人,是怎么能在戌时又死了一遍?”仵作抓起周大的手,上面连指甲都变得乌青了,可见这毒也是烈性的。
知县也听明白了,所以这是人死在前,抓药回来在后?
难怪今日何姑娘会叫周立将那长嫂和开药方的人看住了,如此一来,两人的嫌疑更大。
“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可要将尸体送回去?”既然断定了死亡时间以及是如何死的,那接下来就剩下审了。
没想到何映月却摇摇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开膛,待我二人亲眼见到他胃中所食为何物,便可以断定这案子是谁所为了。”
开膛?仵作也不是没见过,可事情都剖析到这种程度了,再开膛岂不是多余的?
“没有这个必要了吧。”知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大大小小的案子他也办了不少,可一个小丫头这么轻飘飘的说出要开膛,他竟然一时间觉得后背发凉。
何映月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知县应当也不少见这种情况吧,男人为了包庇女子将罪责一并揽下,咱们只考虑这两人单独犯案的可能性,却不想,万一这二人之间当真有奸情又如何?”
知县猛地心一惊,对啊,他要找的是真正的犯人,可不是随便谁顶替都行。
思索了好半晌,他才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不得这般血腥的场面,知县还是找了个理由先出去了。
仵作本想着要不先让何映月去一边等着,怕她受不得这样的场面,可何映月却不在意,直接示意他开始。
她只是在一旁看着,却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毕竟有专业人士在,她一个给活人看病的总不好喧宾夺主。
仵作到底是手法利落,没一会就将男人的胃部剖开了,可看到里面东西的时候,两人皆是一愣。
“看来那女人有些问题。”
何映月用一旁的工具拨弄胃中的残留物,黑乎乎的血块应当就是毒物了,可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未被消化的玉米粒和干草。
方才她也大致看了一下,男人的胃部有伤,却不是被毒侵蚀的,看来应当是平日里就不舒服了。
若是两人当真恩爱,知道自家男人胃不舒服,还会给他吃这么坚硬的东西?
她心中也大概有了答案,两人研究了一瞬,也没再说什么,随后仵作动作麻利的将男人的胸腔又缝合上了。
屋中的气味实在是难闻,男人死后毒物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加上混合血腥味。
好几个大老爷们都受不住了,可何映月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试问,这样的女子谁见了不佩服?
当晚何映月将自己的推断同知县说了一遍,随后就回到自己屋子安心的睡下了。
案子一早就开始审判了,这一次不光周立来了,那周大的妻子和开药方的郎中也都被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