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云这么说完,有眼尖的也认出这刘长富了。
虽说听名字不知道,可仔细看一看这长脸他就有印象了:“这不是前几日在赌坊被王家小公子暴打的男人嘛?听说是又欠了一屁股赌债。”
“感情这也不是来要公道的,这就是来讹人换银子给自己还赌债的啊。”
人群中哄然大笑,刘长富也闹了个没脸,可那些人逼得太紧了,他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所以你还打算拿什么压我?若是没有,我可就要赶人离开了。”
何映月给池衡递了个眼神,池衡这就要上前,谁知道那刘长富突然往前几步,池衡以为他要犯浑对何映月怎么样,没想到他下一秒噗通一下跪在何映月面前。
“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吧,这工钱就从我娘的月钱上抵,我也是实在是被那些催债的人扰的没办法了。”
一个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的跟狗熊一下,还跪了一个女子,这传出去都叫人笑话!
启云娘再也坚持不住了,两眼一闭,就这么气的昏死了过去,大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莫要着急!都安静些!”何映月冷静开口,随后挥开聚集在四周的人,她吩咐凌玉堂将她往日用的银针拿过来。
探了一下老人家的脉搏,发现也只是一时气急,郁气堵着上不来才昏过去是,这才放心许多,三针下去,再收针的时候,启云娘也悠悠转醒了,只是这一次她失望的不想去看那不孝子。
“长富你走吧,银子姑娘不会预支给你,我这身板用了铺子这么多药,人家都没要钱,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启云鼻头一酸,抱着娘便唰唰的流眼泪,她知道娘要强,一心想拉扯兄长成为像父亲那般的男子汉,可慈母多败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兄长就变成这样了。
刘长富跪在地上都半晌了也没动弹,都以为他是被老母亲说的难过心中忏悔。
可何映月知道,这男人懊恼的是,银子还不上他这条老命可怎么办。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在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一个小女子跪下,当真是丢尽了你们刘家的脸,你有手有脚,这城中营生的法子这么多,难不成只能靠乞讨和去赌挣钱?”
何映月说的话一针见血,若是放在往日,她必然会怼的对方连话都说不出来,可到第是启云的家人,她尚且留了一丝情面。
刘长富还是没有说话,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池大哥,将人赶出去,若是再来闹事,便直接将人拽出门去,让他也好好清醒清醒,这么多年做了些什么糊涂事!”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动我一下你们这铺子……”
“行了,老大你别闹了,算是娘求求你了。”启云娘绝望的说道,言语中还带着哭腔。
所有人都以为老太太要教育这男人一番的时候,她却站起身,淡定的掀开手上的衣袖,那上面青紫遍布,一看便知道是出自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