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郎中一走,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都是乡里乡亲的,若是价钱收的贵了,诸位自可以和映月妹妹说,我们也并非是不讲理的,可莫要在此胡搅蛮缠,平心而论,别说是在咱们村子了,去哪里看病都没有花这么少银子的。”
池衡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那闹事的妇人,见她红着脸没再说什么,也不再咄咄逼人。
“就是,要是真说起来,何姑娘可比那老头子看病便宜一半还多,而且药还有用,我婆婆才吃了三日治干咳的药,你们猜怎么着,这几天竟然不怎么咳了,都没什么感觉了!”
“可不是,我家小儿发热,之前那老东西给开了药,最后还是热了三四天,可把我急坏了,可这会开完了药当晚就恢复了,要我说,这般药效,就是贵一点我也认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原本还有些不确定何映月医术怎么样的,这会也放心许多了。
“我说嫂子,你可还要看诊,若是不看的话,能不能先让我们过去?”
有人问最初闹事的妇人,那妇人不好意思,连连说自己还看,赶紧跑到何映月那边。
瞧着院子又变得有序,池衡也放心不少,他转身安静的靠在墙根看着。
何映月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随后不知想到什么了,眯着眼笑的开心,她瞧着池衡这般,倒像是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里的骑士一般。
之后的看诊倒是顺利,也没有人再闹事了,一天下来也赚了有五十文,虽说不多,但好歹也有收入了,她算了算,再攒一攒就够请池大哥吃顿好吃的了!
……
几日后,隔壁的柳城家,江春意正抱着柳俏丽,母女两人此事也哭成了泪人。
“娘的俏丽,到底是让你受委屈了,你……可还好。”江春意平日里虽然刁钻刻薄惯了,但平日里对柳俏丽也确实不差,这会见女儿自己回来了,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
柳俏丽听娘这么问,哭的更厉害了。
怎么可能好,那些山匪简直不把她当人,轻薄了她的身子不说,还将她当成那花柳巷的女子一般羞辱,若不是这几日讨好了二当家的说想回家看看,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她娘了。
“俏丽不能待太久,晚些还得回去,娘,凭什么那何映月能在村子里混的风生水起,您帮我将那贱人骗到山上,那山匪的老大正好看上她了,若是她能去,俏丽就能回来了!”柳俏丽想的极好。
虽说自己失了清白,可她既然有这等样貌,嫁到大户人家做个小妾也不是空谈,到时候哄得主家高兴,肚子再争气些,还怕坐不上正妻吗?
想到这,她眼底更是恶毒,如今她受的这般罪都是因为何映月,凭什么!
既然那贱人毁了她,那她自然也不会让那贱人好过。
“可是,这怕是不好办。”江春意皱眉。
且不说何映月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那小妮子可不像是之前一般好拿捏了,再者说她隔壁住着池衡那个大块头,她便觉着有些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