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这村子里大多是靠买东西为生的,有的买的是自己做的肉食,有的买的是编制的小玩意等等,女人们也一样能赚钱,可唯独江春意什么都不会,所以这话可相当于点了全村人的火。
“呦,这江嫂子说的可真逗了,咱们清清白白的,不过是赚了点钱养家糊口倒成了不清白了,江嫂子有什么清白的法子,不如与咱们说说?”
好家伙,这回可当真是引起众怒了,江春意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那起初还说何映月父母的男子,此刻也臊着脸站在人群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边吵吵嚷嚷,反倒引起了中途打猎回来的池衡注意,他再一看坐在人堆里的江春意,心里暗骂一声,赶忙迈步朝两人这边走来。
“发生什么事了?”许是方才走的太急,这会他还喘着粗气。
“喏,不过是又过来闹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苦力了,这不是得想法从我这坑点银子回去?”何映月丝毫没留情面,将江春意的心思说的明明白白的。
“你放屁!”江春意从地上站起来,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早就让她受不了了,这会他也直接站起身开骂:“谁知道你这小贱蹄子是怎么勾搭人的,莫不是你陪了那周家周少爷一晚,才买的这一身好衣裳?”
她也不管了,反正自己不好过,何映月也别想好过!
池衡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他倒是没贸然开口,毕竟若是解释的不好,怕是有损姑娘家的名声。
“正巧池大哥回来了,那便当面和姨母说清好了,分家时姨母未曾给我一分钱,毕竟我非您亲生女儿这也是理所当然,我当时带走的也不过只有一个白面馒头,至于这衣服。”
她顿了顿,随后低下头,强挤出几滴清泪来,这回瞧着她可当真是越发让人心疼了。
“可是天冷了,池大哥都瞧不过去了,这才借了我些银子,让我买些过冬的东西,可姨母未曾问过,上来便是污蔑映月,还是以清白污蔑我。”
“的确,我瞧着映月连过冬的棉被都没有,别说是我了,就是在场的乡亲们瞧了怕是也不落忍。”池衡见状补了这么一句,随后看着身旁仍掉着泪的小丫头。
她也不像江春意一样,上来就大哭大嚷,她就站在那小声的啜泣,双手掩着面,时不时的颤动着肩膀,这周围的大部分家里都有姑娘,谁能看得了这个,当即就纷纷指责江春意不做人事。
“不是亲闺女怎么了,做了这么多年的苦力了,分家的时候连被子都没给孩子,还当真是丧良心,就这还想要银子,当真是不要脸了!”
“我说也是,难怪这么多年,柳家一直这般颓样,就这样的娘们能把日子过的多好。”
江春意没想到风向一转,自己反倒成了被人指责的那个,可眼下即便是她想说话,怕是也没人听了,咬咬牙,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一看没热闹看了,也都三三两两的准备散去,那年轻男子也要走,可下一秒就被拦住了。
何映月红着眼,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