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沈如月一言不发,绕是祖肖有心想要劝解,也无能为力。
“真不知晓宋志远是怎么当上这县官的,不懂得察言观色也罢了,说话竟然也如此愚笨。”
“看来不但是一个只会想出笨办法的人,也是一个会说笨话的人!”
沉默半响,祖肖突然自言自语的说出这番话。
其实他是讲给沈如月听的,想让沈如月平息下心中的怒火。
但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从树林传来。
祖肖立马半坐而起,眯着眼睛看向黑暗处。
“沙沙沙……”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出两人来,黑暗从他们肩头剥落,露出两张面容。
一人面容苍老,一人面容年轻。
年轻的面容是一名县衙捕快,此时双手拎着一大堆礼盒。
苍老的面容则是邺城县衙的县令,宋志远。
“方才是谁在说本官乃是一个愚笨之人呢?”
见来人是宋志远,祖肖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舒服的躺在藤椅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凉风习习的夜晚。
见状,宋志远眉头一皱,但紧接着又舒展而开。
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上前两步走。
四下环顾却未发现沈如月的身影,宋志远不由朗声大笑道:“沈姑娘,本官今夜前来,乃是亲自登门赔罪来了。”
“今日在县衙,本官那番话颇有失礼之处,惹得沈姑娘心生恼怒,愤怒离去,本官是后悔不知己,捶胸顿足,思来想去,决定备点薄礼,前来登门赔罪。”
可是宋志远这番话说出,似乎落在了空寂无人之地,竟然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话语。
祖肖不由轻笑一声,“宋县令,我看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这里应该不是多么欢迎你。”
不理会祖肖的话语,宋志远来到烛火摇曳的窗子下。
“沈姑娘,本官知晓你在里面,也能听到本官的话语,今日在县衙本官那番话语确实不应该说出。”
“可当时本官不知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冲昏了头脑,竟然恬不知耻的说了出来。”
“还望沈姑娘切莫放在心里,也切莫再愤怒了,宋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宋志远不再以本官自居,而是自称宋某,足以见得他的诚心。
此话落地,足足过去了好几息时间,终于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宋县令大可不必如此,我并未因你在县衙那番话生气。”
“而是因为你把我看成那种无利不图,如同商人一般的人,颇为不满。”
“既然我身为邺城的一份子,并且有能力,发生了如此凶杀案,理应协助宋县令侦破。”
说罢,沈如月突然话锋一转,使得宋志远刚刚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可宋县令却认为我如同商人一般无利不起早,这件事若没利可图,我绝对不会帮你。”
“既然这样送县令请回吧,此案我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