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他和沈如月离开汴京返回邺城的日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祖肖不想再节外生枝，更不想出现任何差错。

只想和沈如月顺利的离开汴京返回邺城，这就够了。

至于沈如月的状态，祖肖相信只要回到邺城，不出几日沈如月便会好起来。

再加上有他的调理，沈如月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同大病初愈一样，令人心疼。

但就在这时，祖肖心有所感，不着痕迹的向屋内一看，目光顿时停留在桌子上。

桌上放着一把茶壶，三只茶杯，除了这些，还有一封折叠好的书信。

霎时，祖肖目光一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跟在沈如月身后，慢慢走出花香苑。

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祖肖沈如月二人七拐八拐，终于走出皇宫，来到汴京都城。

距离似人非人怪物祸乱肃清之日，已经过去了许久。

原本萧条寂凉的汴京，已经恢复了往日应有的喧闹繁华。

这座号称整个大宋朝最繁华的都城，有着蓬勃的朝气，到处洋溢着笑脸。

欢声笑语，叫卖吆喝，声声入耳，络绎不绝。

但这一切传到沈如月的耳中，却令她那一颗芳心没有丝毫波澜泛起。

看着川流不息行色匆匆的过往路人，沈如月感到与这里格格不入。

就好像她本不属于这里，如今离开心中无任何波澜。

祖肖早已经租好了两匹骏马，带足了粮草。

看着沈如月翻身上马，狠狠挥一鞭抽在马臀上，祖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祖肖强行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如月，你骑慢点，别摔着了。”

话落，立刻翻身上马，紧随其后，两骑绝尘。

……

“公子，别看了，人都走了。”

皇宫最高的一处建筑，摘星楼上。

赵恒双眼微眯，举目远眺，繁华喧闹的汴京尽收眼底。

放眼望去尽是川流不息的路人，黑压压一片，如同潮水一般。

凝望着这一片人潮，赵恒迟迟未曾收回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公子，他们已经出城了，别看了！”

天宝有些担忧的看着赵恒，为他披上大氅。

“公子，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以免再染风寒，还是赶紧下楼吧！”

可是赵恒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不动，双眼直视前方。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熙熙攘攘的人潮，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令人眼前一亮的景色。

但赵恒就是那么怔怔的看着，仿佛那一片人海中有他最想看到的东西。

见此一幕，天宝幽幽叹气，冷峻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悲伤。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沈如月要这样狠心无情的离开赵恒。

难道沈如月不明白赵恒对她的心意吗？还是说沈如月心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赵恒而是祖肖？

正因如此，沈如月才会离去得如此干脆果断，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更无任何犹豫。

“她走了。”

“按照时间来算，恐怕已经出了汴京了。”

闻言，赵恒突然凄凉一笑，两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颊肆意滑落。

但这一幕天宝并未看见，因为赵恒在泪水流淌下来的一瞬间，已转身背对着他。

“汴京不好吗？皇宫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