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祖肖目光突然深沉起来。
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沈如月,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枝子末节的细微神情。
但令祖肖失望了,沈如月此刻面无表情,双眼冰冷异常。
透出来的目光似乎第一次认识祖肖,是那样的陌生冰冷。
“我能认为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别忘了揭皇榜的人可是你。”
“但谁说过揭皇榜就一定要治好赵恒的病?”
面对祖肖的反问,沈如月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若是旁人说出这样的话,沈如月根本不予理会。
可偏偏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是祖肖,是一个曾经和他们共患难,同生死的人。
如果祖肖揭了皇榜,并且有把握能治好赵恒的病,却不给治。
这件事情若是让赵恒知晓,恐怕祖肖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他们曾经共患难同生死过,但赵恒一定会治祖肖罪名。
沉默片刻,沈如月在心中幽幽一叹,十分无奈的看着祖肖。
“说说你的条件吧,该如何做你才肯为赵公子治病?”
见沈如月终于服软祖肖,得意一笑。
可这一幕落到沈如月的眼中,祖肖此刻犹如小人得志一般,令人生厌。
祖肖此刻的行事作风,让沈如月觉得是那样的陌生,似乎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祖肖。
曾经的祖肖是那样的洒脱不羁,热情奔放,如同邻家大哥一般。
正是祖肖这种性格,深深的吸引了沈如月,促使他们结为异性兄妹。
在祖肖不辞而别的期间,沈如月还独自黯然伤神,时不时脑中会想起曾经和祖肖相处的朝朝暮暮。
这些是沈如月独自一人伤神之时最美好的画面,因此她打算在赵恒的病好转之后,立即起身返回邺城,等候祖肖归来。
可未曾想到揭皇榜的人竟然是祖肖,而且祖肖此次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是那样的小人得志,自私自利,变得让沈如月根本不认识。
“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我,在我将赵恒的病治好,就随我返回邺城,此生不再踏入汴京一步,不再见赵恒一面,若你答应,我立即就为赵恒治病!”
祖肖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再加上那不苟言笑肃穆的神情,似乎在说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并且最后一句话,祖肖加重了语气,似在刻意强调一般!
霎时,沈如月面色微变,心中更是如同那决堤的江河,翻涌不休。
她未曾想到祖肖一直苦苦提出来的条件,竟是如此简单又艰难。
说是简单,因为这件事情在沈如月力所能及范围之内。
说是艰难,因为祖肖提出来这个条件,让沈如月难以做出抉择。
此生不再踏入汴京一步,沈如月完全可以做到。
但若此生不再见赵恒一面,沈如月扪心自问,以她目前这种心境情况根本无法做到。
因为她和赵恒早已互诉衷肠,倾吐心声。
这是沈如月已经做出来的决定,并且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脑中并未有祖肖的身影。
要不是此次赵恒身患怪病,卧床不起,并且知晓这种怪病乃无药可医,沈如月也不会向他倾吐心声。
只会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里,不表露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