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祖肖挑了挑眉,“浑身虚弱无力,四肢绵软,胸口时不时一阵疼痛,并且毫无规律可言……”
“这病真是好生奇怪,我自幼跟随师父浪迹江湖,不知道救过多少人,遇过多少疑难杂症,但却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怪病当真是怪异。”
祖肖喃喃自语的说完,而后摇了摇头,双手背后,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沉思。
赵恒和沈如月都是怔怔的看着他,谁也没有出声打搅,生怕扰乱了祖肖的思绪。
足足过去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祖肖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赵恒,而后又看向沈如月。
“一时片刻我没有丝毫头绪,这种病症从来没有经手过,容我仔细想想,可好?”
赵恒顿时一笑,“无妨,祖肖兄弟难得进京一趟,就算看不出我得的是什么病,就算无法将我的病治好,也无关紧要。”
“至于揭皇榜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们曾经也同生死共患难过,算得上是过命交情。”
此话一出,沈如月首先面色微变,因为赵恒这是在敲山震虎,给祖肖提醒。
提醒祖肖不要忘了揭皇榜一事,更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城皇宫。
皇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揭的。
如果揭了皇榜,却无法完成皇榜上所交代的事情,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赵公子不必这样含沙射影,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这里我也想给赵公子提个醒,既然我敢揭这个皇榜,那我肯定有把握治好这种怪病。”
“只是目前还没有头绪,容我想一夜,明日自会给你答案。”
“放心,我人在汴京跑不了,更何况赵公子你乃太子殿下,难道还怕我这一介草民?”
祖肖面带笑容,双目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赵恒。
神色坦然,毫不畏惧,似乎面前之人不是当朝太子,而是普通百姓。
几息过后,赵恒突然轻笑一声,“祖肖兄弟言重了,我怎么可能治你的罪呢?”
“先前我就说过,就算你治不好我的病,揭皇榜这事儿我也不会追究。”
“放心吧,并且你难得进京一趟,就在京城好生待上几日,到时候和如月一同返回邺城。”
闻言,祖肖目光一亮,转头看向沈如月,“如月,你要返回邺城?”
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沈如月朱唇轻启,但还未吐出一个字来,却又被祖肖出声打断。
“如今赵公子身染重病,衣食起居都无人照顾,这个时候如月你怎么能返回邺城呢?”
“我看邺城你就不用回了,就留在赵公子身边做他的贴身宫女,好好把赵公子照料好。”
“等到赵公子大病初愈,定会赏赐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祖肖笑吟吟的看着赵恒和沈如月,目光不时从他们二人身上扫过。
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无比,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在沈如月眼中看来,此刻祖肖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他这是在强忍。
尽管面带笑容,可在这笑容底下却是掩盖不住的愤怒。
因为充斥着整个面庞的笑容,是那样的僵硬不自然。
根本不是由心而发,反倒是想强行挤出来的一样,在强装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