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宫,气氛压抑且沉闷,死寂且寂静,仿佛荒无人烟之地。
“圣上病重的消息,公子可曾告知过外人?”
寂静的大殿突然响起一道漠然的声音,些许冷意尽刻间扩散而出。
似乎这声音的主人是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就连说出去的话,也令周遭空气温度都下降了些许。
“你此话何意?”
暴怒中的赵恒立马冷静下来,双眼微微眯起,看着一脸冷峻的天宝,目光闪烁不定,似有所思。
反观天宝,神色冷峻,漠然的摇了摇头。
“公子,圣上病重的消息,除了亲近之人以及服侍圣上的太监宫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并且这消息已经竭力封锁,谁会走漏风声呢?”
“除非公子曾经将圣上病重的消息告诉过旁人,或许这个走漏风声者正是此人。”
天宝难得聪明一次,但很可惜却说了让赵恒最不愿听到的话。
当下,只见赵恒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天宝面前,伸手狠狠的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代表着什么?你这是在怀疑如月?”
“你认为是如月走漏了消息?!”
面对赵恒的冷声喝问,天宝神色依旧如常,默然点头。
见此一幕,赵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很想动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说天宝啊,你难得聪明一次,但这个聪明却没有放对地方。”
“我看你今后还是不要再想着变聪明了,还是保持你的榆木疙瘩脑袋吧。”
无奈的叹气一声,赵恒挥手屏退了太监宫女,“如月不可能是走露风声者!”
简单一句话,但从赵恒的嘴里说出来意思却大不相同。
因为他不但加重了语气,神情更是一片肃穆。
“虽然父皇病重的消息我的确告诉过她,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月这样做对她有何好处?”
“她一不在朝为官,二不畏惧权势,淡泊名利,若不是受我之邀,根本不会来汴京。”
“天宝,这种话以后切莫在如月面前提起,明白了吗?”
天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对刀眉微微皱起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都未曾吐出一个字。
见此一幕,赵恒苦笑说道:“你是否想说,如果不是如月走露了风声,那会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而是问你自己,问问自己能在几日的时间内,将这一切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话落,赵恒目光意味深沉的看的天宝一眼,而后来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打了几下,径直离去。
距离太子寝宫一里之处,有一座二层小筑,琉璃碧瓦,朱红高墙。
此处,正是沈如月的暂时居住地,名为花香苑。
出了寝宫之后,赵恒马不停蹄赶到花香苑。
当他抬腿即将走进的那一刻,却犹豫了,又缩回伸出的脚。
几息过后,再次抬腿,但还没有走出一两步又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