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志远现在卧床不起,但他好歹也是邺城的父母官。
县衙内发生所有事情不论大小,都要向他如实禀告。
尽管由赵恒暂时接管的县衙,可这一众捕快哪有人敢向当朝太子禀报一些鸡鸣狗盗的琐碎事件。
因此想要知晓县衙内发生的事情,须得去问宋志远。
“砰砰砰……”
沈如月轻轻地叩击了几下房门,一两息过后,屋子里这才传来宋志远有气无力的声音。
“来者何人?若无要事禀报,无需来打搅本官。”
沈如月清了清嗓子,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宋县令,民女沈如月求见。”
“沈状师?!你……你有何事找本官?”
屋子里传来的声音,让沈如月一对柳眉不由微微皱起。
因为宋志远这番话语气显得很是惊疑,甚至有些意想不到。
似乎她的到来,令宋志远大感意外,颇为震惊。
收起心中的疑惑,沈如月出声说道:“宋县令,县衙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何我这一路走来,从未见过一个捕快,并且……并且整个县衙氛围很是沉闷。”
此话一出,屋子里久久未曾响起宋志远的声音,足足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传来一阵动响。
紧接着,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露出了宋志远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宋县令你……你怎么下床了?”
“沈状师,找本官到底有何事?”
闻言,沈如月微微一怔,“今日太子殿下带兵剿匪,战况如何我还未曾知晓。”
“有些不放心,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闻言,宋志远勉强一笑,扶着门框有气无力的说道:“有太子殿下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这还用问?”
“倒是沈状师,这夜已深了,还是快快请回,明日一早再来见太子殿下吧。”
“今日太子殿下连番血战,早已疲倦不堪,如今已经睡下。”
宋志远不说还好,一说沈如月柳眉顿时紧皱,精致无瑕的俏脸逐渐露出狐疑之色。
宋志远是什么人物,沈如月了解的非常清楚,并且深谙察言观色之道。
眼下宋志远无论神态语气皆说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在撒谎!
堂堂一方父母官为何要对她一介民女撒谎?这让沈如月百思不得其解。
疑惑之下,沈如月脱口而出道:“宋县令,您就不必再欲盖弥彰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讲无妨,何必在这里与小女子遮遮掩掩呢?”
此话一出,宋志远脸上露出来的强笑顿时凝固,随之消失不见。
半响过后,幽幽一叹。
“不愧是断案如神的沈状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双眼。”
“你猜的不错,的确发生了重大事情,并且是天大的事情!”
说话间,宋志远浑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目露慌乱惊惧之色,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见此一幕,沈如月心中顿时一颤,脑中生出一个非常荒诞却令她无比恐惧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