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赵恒折扇也不摇了，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如月。

“如月，难道你对自己都没有信心？”

信心？

沈如月很想笑，但是她却笑不出来，迎上赵恒那灼灼的目光，摇了摇头。

“倘若我有信心，根本不可能对赵公子你说出这样的话，你也知晓，这几桩命案根本短时间内无法破获，而且这和我以往遇到的案子都不相同。”

“以往遇到的案子，哪怕再怎么蹊跷诡异，哪怕如何棘手，但最终都会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供我们顺藤摸瓜的去破获。”

“可如今发生了这几桩命案，死者皆是在瞬息间暴毙而亡，身上没有伤痕也没中毒的迹象，案发现场更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线索，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更别说怀疑对象了。”

“这样的命案，试问天底下有谁能破获？”

沈如月的情绪有些激动，话音落地，她看着皱眉不语的赵恒，缓缓摇了摇头。

“莫说是我，就是那曾经名震天下，断案如神的狄阁老，面对这样的命案，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沈如月的这番话的确是有感而发，面对这样的命案，她确实是束手无策，根本不知从何侦破起。

但是这话落到赵恒的耳中，却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他千里迢迢赶到邺城，为了请沈如月出手相助，可谓说是煞费苦心。

可是现在命案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这个关键时刻，沈如月若是回到了邺城，汴京这一摊子事情谁来管？

这是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沈如月若是一走，赵恒心中仿佛就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毫无任何主意。

尽管他不是什么愚苯之人，相反也非常的聪明，可是和沈如月比起来，依旧差了那么一点儿水准。

毕竟沈如月破案侦案，赵恒全部看在眼里，若换作是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像沈如月那般断案如神，推断如实。

“如月，话虽如此，但你不能离开，这里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虽然这些命案目前看来的确是毫无任何根据去侦破。”

“但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假以时日我们一定能侦破这几桩命案，将真凶缉拿，告慰那些枉死之人在天之灵。”

但沈如月却摇了摇头，“赵公子，这话谁都会说，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案发至今已经过去了多少时日，我想不用我说赵公子，你比谁都记得清楚，可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也想侦破这些案件，可是我该从何查起？从哪个地方找突破口？”

“然后一一推断顺藤摸瓜，找出蛛丝马迹，缉拿真凶，我也想，可我做不到。”

此话一出，赵恒那一对紧皱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连带着眉心正中都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川字。

沈如月此话不假，但若沈如月走了，赵恒相信，这些命案恐怕再无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一时之间赵恒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沈如月也再未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足足过去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赵恒率先轻笑一声，棱角分明的俊脸勉强挤出几丝笑容，看着清冷如霜的沈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