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三天一到,你若无任何收获,别怪我翻脸无情。”
话落,赵恒看向沈如月,俊脸强行挤出几丝笑容,“沈姑娘,我们走吧。”
本来沈如月还想给宋志远提点一番,可没想到赵恒行事作风如此强硬。
期间根本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连珠炮语般就将命令下达了。
臻首轻点,沈如月跟在赵恒身后,缓缓向外走去。
不过在走出厅堂的瞬间,她回头一看,才发现宋志远一直保持着刚才点头弯腰的动作,迟迟没有起身。
豆大的汗水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滑落,那几乎要弯成九十度的腰杆儿,似乎再也无法直挺。
这一刻的宋志远,在沈如月眼中不再是那个夜郎自大,刚愎自用的父母官了,而是一个卑微的普通人。
一时间,沈如月不由于心不忍。
赵恒这般对待宋志远,是否有些不妥?是否太过残忍无情了一点儿?
毕竟要在三天之内找到那伙江洋大盗的藏匿之地,对于宋志远来说,无疑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
毕竟这伙江洋大盗流窜作案至今,从无有人能发现他们的踪迹,更别说藏匿之地了。
甚至不少镇守边关的将领,朝廷大员以及地方官员,都被这伙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杀害了不少。
宋志远在这三天之内能有何作为?指不定他还会因此事而丢掉性命。
……
“沈姑娘,你在为何事发愁?不妨说出来听听。”
行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赵恒突然出声发问。
沈如月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赵公子是如何看出来我在发愁?”
只见赵恒剑眉一挑,温润如玉的俊脸露出一丝笑容。
“方才我见沈姑娘柳眉紧锁,面带愁色,想必定然是有烦心事所困扰,若不介意,可以说出来。”
“我若知晓,也可为沈姑娘解惑一二,就算……就算无法解惑,但最起码也可做一个忠实的聆听者。”
摇了摇头,沈如月幽幽一叹。
回想起临走时宋志远的举动,她实在不忍,于是说道:“赵公子,你这般做法对宋县令是否有些太过残酷?”
此话一出,赵恒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随即收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如月,这伙江洋大盗如此猖獗,公然挑衅朝廷,非但烧杀抢掳,无恶不作,而且还杀害边关大将,官府人员,早已令父皇震怒万分。”
“虽然邺城没有被波及,可身为当地的父母官,宋志远竟然不作为,且不把这事当成一件重要的事去看待,这就是他的过错。”
“看在如月你的面子上,我没有和他计较,如若不然,初来此地,我第一个要斩的人便是他!”
听闻此话,沈如月不知该如何回答,嘴唇蠕动了片刻,最终未曾说出一个字来。
其实赵恒说的不假,毕竟他乃当朝太子,身份尊贵。
若他开口要取宋志远项上乌纱,勒令他找到这伙来无影去无踪,疯狂流窜作案的江洋大盗,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赵公子,不知你可曾听闻这伙流窜作案的江洋大盗,皆是出自一个闻所未闻的神秘势力,血月宫?”
此话一出,赵恒前行的脚步,微微一滞,俊脸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几息过后,赵恒沉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