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才不愿看到赵恒达成所愿。
沉默,一片沉默,两人之间几乎零交流。
从烈日挂在正空,一直行驶到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沈如月都未曾抬头,只是安静的骑在马上。
祖肖再也忍不住了,组织了一下语言,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如月,如果你当真不舍他,可以回去。”
“况且汴京乃当今帝都,繁华之极,如果有他在旁作陪,想必今后的生活肯定会舒坦滋润。”
话落,祖肖抬头看向西方,微微眯起双眼,那一抹残阳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落寞,低沉。
半响之后,见无任何声音响起,祖肖自嘲一笑。
“如果你感觉丢下我一人于心不忍,大可不必这般去想。”
“我自幼浪迹天涯,洒脱惯了,受不了条条框框的束缚,一个人也可以活得极为潇洒。”
或许这是祖肖的心里话,又或许这是他对自己最为中肯的评价。
如果说他没有看到沈如月此时这般模样,他真的不会这样去想。
不过自从离开汴京,一路行来,沈如月的种种表现,全部落到祖肖的眼中,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他知道沈如月的心中有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中,难以忘记。
挥之不去,抹之不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思念是解不开的愁。
百病之中,相思病最为难以治愈,几乎是无可救药。
“我心中所想,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话题不谈也罢。”
轻柔的声音响起,让祖肖一阵愕然,连忙举目看去,只见此时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忧伤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
如同秋水一般清澈的弯眸,再无任何低落,一扫先前惆怅落寞之态。
难不成我方才所言,如月当真听进去了?心结已解?
在心里暗道一声,祖肖强装无所谓的笑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如果你感觉丢下我一人,有些于心不忍,真的不必那般去想,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
说完这番话,祖肖一挥马鞭,马儿发出一阵嘶鸣,四蹄疾快舞动,顿时一骑绝尘。
高大的背影在残阳的照耀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如随风摆动的垂柳,不知到底会摆向何方。
沈如月抬头看去,脸上的愕然之色逐渐消失,几息之后,她展颜一笑。
缘分如一道桥,走过了,便是走过了。
……
时间如水,不经意间便悄然溜走。
三日之后,邺城遥遥在望,沈如月二人策马停立,不由一阵唏嘘。
此番前去汴京,经历如此大案,而后经过一番推敲,使得这件可以盖棺定论的案件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走吧。”
沈如月轻轻一叹,勒了勒马缰,催动马儿向邺城走去。
但不过片刻,沈如月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向身后看去,只见祖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见她望过来,祖肖笑吟吟的摇了摇头,“如月,恐怕接下来有段时日,我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