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肖老脸难得一红,讪讪笑着走进了屋中。
“如月,其实……其实我并没有疑惑,特地来寻你,只是想知晓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真的要接下此案?”
“要知晓汴京可是皇都能人异士,何其之多?但三司使徐元郎之案至今未曾破获,其中蹊跷以及棘手之处可见一斑。”
“所以……”
“所以你特地来劝我,不要淌这趟浑水,可对?”
不待祖肖将话说完,沈如月慧眼如炬直视着他,一语道破。
闻言,祖肖也不做作,点了点头。
见状,沈如月柳眉微挑,怔怔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一时间,屋内原本欢愉轻快的气氛,渐渐变了味道,有着几分尴尬,几分沉闷。
半响之后,沈如月幽幽一叹,“赵……太子殿下有恩于我们,特别是此次若无天宝,连环凶杀案根本不可告破。”
“而太子殿下既开尊口,且有问于我,那我为何不能对他施之援手?”
这一刻,沈如月的目光不再深邃内敛,反而变得灼灼起来。
祖肖在她这种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不由老脸一红,干咳几声,“那个……如月,为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不愿我和太子殿下走的太近?”
再次被沈如月一语道破心中所想,饶是祖肖脸皮极厚,也不由坐如针毡。
想要强装潇洒无谓,最后却闹了个大红脸,只好尴尬起身,嘿嘿笑道:“既然如月你心意已决,为兄便不再多说什么。”
话落,祖肖脸上的窘迫尴尬之色收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话说回来,徐元朗之案定然棘手非常,在破案期间,你可得万千小心,毕竟这里是……京城!藏龙卧虎,能人异士齐聚之地!”
语毕,祖肖再次恢复那副大大咧咧,嬉笑模样,鼻子使劲抽嗅了几下,挥袖离去。
祖肖是走了,但沈如月原本平静等我心情,却因他最后那番话泛起了不小波澜。
“这里是京城,藏龙卧虎,能人异士齐聚之地!”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有深意。
沈如月心思聪慧,怎能不知祖肖话中所表达的,心中微暖间却又皱眉叹气。
情之一字,为两人尔,若成三人,其爱恨纠缠,瓜葛之深,令人头疼烦忧。
倘若堪破情之一字,则再无任何烦忧哀愁。
但这世间有又哪人能堪破情之一字?
……
翌日。
在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之时,沉寂了一晚的汴京,再次变得喧闹起来。
沈如月洗漱完毕,推窗远眺,略微沉重的心情瞬间变得轻松跳脱起来。
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已经答应赵恒,帮助他侦破徐元朗之案,那便无所顾忌,按本心而来即可。
早饭清淡而简单,一碟泡菜,一碗白粥,两个馒头,吃下之后滋润舒服,同时又补足了精气神。
刚用过早饭不久,赵恒与天宝二人,准时出现在沈如月和祖肖面前。
一番寒暄,四人径直向徐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