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如月妙语连珠,咄咄逼问之下,原本还面露和善之笑的小道士神情僵硬,眼露惊色。
而大厅内的气氛在这一刻更是变得沉闷凝重,宛如千斤巨石压在胸口,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赵恒与天宝、祖肖三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如月,同一时间又看向脸露惊容的小道士,神色各异。
半响之后,小道士这才神色如常的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这位女施主方才所言,贫道很是不解,甚至有种如坠云雾之感。”
“依女施主所言,贫道观中可以使人所有烦忧之事烟消云散的神水,乃是一种使人丧失神智的迷幻药剂,长期服用,更是沦为行尸走肉的傀儡,任人操纵。”
话音落地,小道士双手合十,转身向那威严的神像作揖一番,“女施主方才所言,当真无稽之谈。”
“贫道在白云观潜心修道已十余载,修道期间乐善好施,恩泽百姓,只为圆满道心。”
“但女施主方才所言,却将贫道归类成一个心怀不轨,恶贯满盈之人,这是何意?”
看着神色如常的小道士,沈如月柳眉微皱,“是何用意,道长不知?非要让小女子彻底指出,才肯认罪伏法?”
哪知沈如月说完,小道士手中拂尘一挥,神色如常的摇了摇头。
白净的面容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乍看起来,和善无比,使人好感顿生。
“女施主所言差矣,贫道从未有过歹心,更未迫害一人,何来认罪伏法之说?”
饶是沈如月生性淡然,也不由被这小道士一番言辞激起怒火。
“看来道长是不愿承认了?既然如此,我且问你,白云观所谓可以使人安神静心的神水,为何是一种迷幻药剂?”
话落,沈如月向前一步走,再次张口:“且长期服用此物,可使人神智逐渐丧失,沦为傀儡般的存在,受人操纵。”
“而这一切皆是出自你手,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道长,莫非此刻你还要狡辩,不肯认罪伏法?”
哪知沈如月说完,小道士脸上毫无惊慌之色,依旧从容淡笑。
“若女施主认为贫道乃那恶贯满盈,心怀不轨之人,而之所以会这般想,皆是因观中神水引发的猜测,贫道只能感叹世人如此愚昧。”
此话一出,赵恒眸光倏然变冷,就欲开口喝问,哪知小道士却径直拿起一陶碗,从坛中舀了满满一碗神水,仰头喝下。
“无量天尊,女施主,你可看见了?”
“贫道自从在白云观潜修,便一直饮用这坛中神水,可时至今日,却无任何丧失理智之感,更别说沦为行尸走肉,成为傀儡一般的存在。”
话落,小道士和善之色不复存在,眼露愠怒,“我知女施主肯定不信贫道所言,只好违背家师遗言,道出真相,以洗脱无妄之罪。”
“实不相瞒,这坛中神水乃家师秘密研制而成,每每心情烦闷,无法静心修道之时,喝上一碗,便可安神静心,恢复清明。”
说罢,小道士眼中露出缅怀之色,似在追忆往事,半响之后,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