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我知你不喜热闹,淡泊名利,犹如那不争奇斗艳的淡菊一般,迎风而开,却足够令人记忆犹新,因此我恳请沈姑娘可否留下来?”
“虽然汴京乃当今帝都,鱼龙混杂,水深如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像沈姑娘如此心地单纯,生性淳朴之人,确实不宜留在此地。”
“可我……可我真的想让沈姑娘你留下来,尽管父皇赏赐的官职只是虚名,但这却是一个可以让你留京的契机,加上有我的帮衬,位列朝纲之首,指日可待。”
话说到此,赵恒早已笑容满面,好似看到今后他与沈如月一起共事的场景。
哪知回答赵恒的却是沈如月清冷的声音,“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如你所说,淡泊名利,不喜热闹,京都太过繁华,不适合我这样的人长留。”
“至于什么位列朝纲之首,此等事情我从为想过,若我真的一心要做官,圣上的赏赐,我为何还要拒绝?难道太子殿下您不明白?!”
话罢,沈如月起身来到门口,看着赵恒,幽幽一叹,“太子殿下的一番美意,小女子心领了,但汴京……我真无法停留!”
最后一句话,沈如月加重了语气,似刻意在强调。
见此一幕,赵恒什么都明白过来,沈如月去意已决,恐无论他说什么,也无法改变其思想。
并且赵恒深知,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最主要原因,只是因为他当初向沈如月以及祖肖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仅此而已。
若他们几人没有出生入死,患难与共,未曾建立深厚的友谊感情,或许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
但他和沈如月二人之间,已经有了一层模糊不清的关系,如同那薄薄的窗户纸一般,明明看得见,也知晓轻轻一搓就会破。
但两人好似提前商量过一样,谁都未曾率先戳破这层窗户纸。
“太子殿下,夜深了。”
就在赵恒浮想联翩之际,沈如月清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将他拉回现实。
怔然片刻,赵恒苦涩一笑,随即不做任何犹豫,起身便向门口走去,因为他已知晓今晚此行目的早已不可达到。
临近门口之时,赵恒脚步一顿,“沈姑娘,我希望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一如既往,你不必尊称我为太子殿下,更不必自称为小女子。”
“或许在你的观念中尊卑之分很强,但在我的观念中,你我二人乃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挚友。”
话落,赵恒不再犹豫,抬腿便走出屋内。
沈如月没有丝毫留恋,立马关上房门,随即轻吹口气,屋内顿时黑暗一片,再无任何动静传出。
被最在乎的人可以隐瞒欺骗,那种难以言语的痛苦滋味,着实令人无法接受。
沈如月便是如此,尽管她理解赵恒的苦衷,可她无法原谅。
……
“赵公子,哦,不,不是,应该是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呢?若有事相求,免开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