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是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原本平静的沈如月顿时有些慌乱。
竟是他?!他怎么来了?他来做甚?
没错,敲门之人正是赵恒。
房间一片沉默,无任何声响传出,赵恒立于门外静候片刻,忍不住再次出声言道:“沈姑娘若没休息,可否开门一见。”
“为何还要相见?你我……你我之间有何可说?案子已落幕,太子殿下更是因此案名动朝野,而我不过区区一介白衣草民,不敢与太子殿下再有任何瓜葛。”
屋里传出清冷的声音,让站在门外的赵恒无奈一叹,足足过去了三四息,他才幽幽说道:“临别之时,肺腑之言,沈姑娘难道不愿听我诉说?”
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当赵恒说出临别之时,肺腑之言这话,沈如月心中没来由一动,莲步轻移,打开了房门。
客栈走廊的灯火通明一片,将赵恒原本挺拔的身影彰显得更加伟岸。
“沈姑娘,可否进屋一叙?”
闻言,沈如月未曾言语,但却错开了身子。
见状,赵恒当即向前一步,抬腿进屋,烛火的光亮顿时从他肩头剥落,使得他那俊朗的面容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质感。
屋内烛火摇曳,昏暗不定,沈如月与赵恒对面而坐,二人皆是沉默不语,氛围稍显沉闷,甚至连空气在此刻也变得安静下来。
足足过去了半盏茶功夫,赵恒终于沉不住气,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沈姑娘,今夜前来除了惜别之外,还有一事不解,那便是今日在朝堂为何要拒绝父皇的赏赐?不愿留京做官,只想回到邺城?”
闻言,沈如月微微一怔,朱唇轻启:“京都之繁华,我平生仅见,可鱼龙混杂,水深如海,再者我无心做官。”
“你当真不愿留下?你可知若你留京做官,我们……我们相见也会方便许多。”
沈如月的回答让赵恒无法接受,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理由。
哪知赵恒话音刚落,沈如月便清冷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就算我留京做官,可我们为什么要相见?你乃堂堂当朝太子,身份尊贵。”
“而我只不过区区一普通女子而已,若是与太子殿下天天相见,恐怕到时流言蜚语,谣言四起。”
话落,沈如月私笑非笑的看着赵恒,“并且太子殿下善于隐藏伪装,城府如海,在你我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前提下,都隐藏了身份,若长久相处下去……我怕被蒙蔽了双眼。”
闻言,赵恒心中苦涩一片,无奈非常,其实他今晚来找沈如月有着目的,就是想让其留下。
今日在朝堂之上,太宗皇帝的各种赏赐,让赵恒欣喜不已,只要沈如月留京做官,那么他们二人日后相处见面的日子便会多了许多。
而且同在京城,以他太子的身份,足以可随时随地接近沈如月。
古人云:日久生情。
赵恒确信,倘若他与沈如月继续共事下去,感情一定可以慢慢培养,悄然中滋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