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赵亘冷哼一声,星目中泛着幽幽厉芒,却未曾言语。
沈如月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底,她心里清楚,该她出场了。
当即,她不再犹豫,快步来到赵亘身旁,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眼露惊惧之色的将领,不觉有些好笑。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且问你,当晚孙浩元为何要去苍松山剿匪?你若是胆敢欺瞒,定当场将你格杀,性命不易,还望你如实道来!”
感受着鼻尖传来的丝丝幽香,赵亘眉尖微扬,微不可察的勾唇一笑。
这女人,当真不凡。
如果换做任何一介女流,见到刚才那般场面,恐怕早就吓的面色煞白,口齿不清,但沈如月却面色如常,完全不为所动。
赵亘暗叹一声,真不知此女是在强装镇定还是早就司空见惯。
在天宝那蕴含杀气的凌厉眼神注视下,这将领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任何欺瞒之心。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道:“那日晚饭过后,孙将军接到一封神秘手信,便让我等在军帐前集合,随后将军兴高采烈的告知我等要去苍松山剿匪,务必于那晚剿灭山匪……”
黄副将也在一旁洗耳恭听,但他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天宝的身上,眼中不时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刚才那一幕让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天宝那高绝的身手更是让他心神巨震。
此等高绝身手,怕是连那镇守边关的一方大将都比之不上,怎会屈身于一小小县衙,甘愿受一介县令差遣?
而那另外一个赵姓捕头尽管未曾出手,但却气度不凡,处事不惊,好似千军万马临之都面不改色。
这等气势,又岂是一个县衙捕头所能拥有?
一时间,黄副将神情恍惚,连那孙浩元亲信所言都未曾听进一二。
“没错,那晚孙将军还告诉我等,此事若成,必定立下大功,而且那晚将军高兴异常,好似真能将那苍松山上的匪徒全部清剿。”
孙浩元手下的这三名亲信碍于天宝的凶威,根本不敢有任何欺瞒之心,将当日所见所闻,全部娓娓道来。
这人刚刚说完,另外一名亲信好似害怕不言语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一般,连忙抢先开口。
“我还记得当时我多嘴问了一句,为何剿灭山匪要动用守城军,万一被上面知道,这擅离职守的罪名是逃脱不掉的。哪知孙将军听后竟说无碍,还说动用守城军去剿灭山匪就是上面的意思,并且要求我们立马整装待发,即刻启程。”
这番言语过后,再无任何声响,在场几人全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孙浩元的这三个亲信倒也识趣,见众人沉思,也不出声打扰。
这时,只见赵亘眸光闪烁不定,好似想到什么,但却又无法肯定。
一对细长剑眉紧皱而起,眸光时而幽冷,时而空寡。
“继续讲下去,全部说完。”
思索一番,沈如月紧皱的柳眉舒展而开,但眉宇之间却笼罩着一抹聚而不散的犹疑。
闻言,另一名亲信当即抢先开口,“当时我等听闻,自然也是兴高采烈,便询问孙将军上面那人是谁,他却闭口不谈。只是告诉我等,这苍松山的山匪不是寻常的鸡鸣狗盗之辈,而是前些日子火烧遂城李家,抢夺财宝无数的那帮匪徒。”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