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皇上未死,你就坐上皇位,不怕百姓不服,不顾众臣反对吗?”
景南音紧绷一瞬间就放松下来,还真不信一个女子能够阻止他。
“皇后此言差矣,皇上生死不知,且国不可一日无君,朕此举并无不妥。”
云伶望向众位大臣,这些人的眼中有赞成,有屈服,还有反对。
她道:“即便皇上失踪,必须新立储君,也有太子,何时轮到景王?”
景南音嗤笑一声,低哑的声音中有几分讽刺的笑意:“娘娘,你莫忘了,太子才多大?他会说话吗?”
云伶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嘲讽之意,淡淡道:“即便如此,也不该轮到景王,谋朝篡位可是大逆不道,传出去百姓又该如何言论?”
大臣们一直在观望,皇后的言语坚定犀利,以己之身面对高高在上杀戮果断的景王,却没有丝毫怯懦。
且御林军首领简风,众所周知他只忠心于皇上。
忠心的大臣这会儿便站不住了,迈出一步附和道:“娘娘言之有理,老臣附议。”
一人站出来,自然就有第二人,随后第三人第四人……这些都是忠心于景南浔的臣子。
景南音微微眯眼,是一抹遮掩不住的杀气,他恨不能杀了这些人。可还不能动手,他是要做皇帝,绝不是暴君。那何以服天下?
他诸多顾忌,她分毫不让,于是场面僵持住了。
李杰此时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子,不若先用她将皇上引出来。”
景南音却瞥了一眼景南宁,这人才是最棘手的存在,他定会护着皇后,这也是让他施展不开手段的最终所在。
但又不能这么僵持下去,景南音咬牙道:“本王可以暂不称帝,可一直找不到皇上,耽误朝政,这个责任皇后付得起吗?”
云伶抿唇不语。
景王似乎也没有想得到她的回答,咧嘴一笑,血腥凌然:“来人,将皇后关起来,若找不到皇上,娘娘与皇上情深义重,想必不介意跟着去吧?”
云伶明白他这是在用自己,威胁景南浔回来。
景南宁微微拧眉,望着云伶几欲张口,最后终是沉默。
许营此时开口道:“景王言之有理,娘娘与皇上的情意,是众人皆知。”
忠臣们想要开口,可景南音阴冷一笑:“想必众位不会有意见的。”
这也是他的条件,不称帝可以,但这旨意,任何人不能反对。
云伶知道这是威胁,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便道:“本宫相信皇上会平安的。”
景南音嗤笑一声:“本王也这么想。”
隔日,一个消息在坊间流传,若皇上久寻不回,皇后娘娘便以身殉葬。
凤安宫。
云伶望着窗外陷入沉思,低喃出声:“千万莫要回来……”
凌风打探消息回到寺庙,看到景南浔便欲言又止。
景南浔顿感不妙:“可是她出了什么事?”见凌风不语,他站起身有些急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风只好如实说来:“景王下令,如果找不到您,就让皇后殉葬。”
景南浔知道不是她出意外,便松了口气,低笑一声有些讽刺:“他这是在威胁朕。”
凌风一脸难掩的愤怒,在他看来景王这等无耻之人实在让人憎恨。
景南浔抚摸着胸口,衣襟里是云伶给他绣的荷包,心中一片柔软,眼中却是冷冽一片:“凌风,都布置好了吗?”
凌风喉头一紧,有些艰难开口道:“布置好了。”
景南浔微微点头,有些释然有些期待:“他这么想要朕出来,朕就与他会上一会,这一切该结束了。”
他从衣襟处将荷包拿出来,他如何狼狈这荷包也依旧干净如新的一般。
放在唇边轻轻一嗅,带着几不可闻的兰香,那是她的味道。
御书房中,李杰匆匆而入:“主子,找到了。”
景南音骤然起身,将奏折都带到了地上,他全然顾不得,满眼兴奋:“走,本王亲自去,这一次,定让他无处可逃。”
景王带着手下的精兵赶往断崖,却不知身后还跟了人,他太兴奋了,一想到能够杀了那人,永绝后患,他就顾不得旁的了。
断崖之上,风声呼啸。
景南浔身着墨袍,银发随风而扬,就站在悬崖之上的大树旁。
景南音下了马,呼吸有些急促,看到人后,他忽然焦急兴奋的心情忽然就冷静下来。
“景南浔,束手就擒吧。”
景南浔回头望他,淡淡一笑:“谁输输赢,还不一定。”
景王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金銮殿上,同样一头银发的女子,泰然自若却咄咄逼人。
他狞笑一声:“好,那就试试看吧。”
身后的人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周围看起来寂静的树上树下,也飞出一众人来。
两方人对峙,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