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放心就是。”德妃也道,无论心里怎么想,面上也必须应承下来。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许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道:“宫中后妃各有心机,你们能够互相扶持,才能拉下皇后,若我许家女儿做了皇后,那才叫光耀门楣。”
他留了余地,并未说谁做皇后,换言之,她们俩都可能成为皇后。
德妃露出惊喜的笑容来,道:“伯父放心,本妃定会好好扶持姐姐。”但心中却半点也不信。
许梦瑶则笑而不语。
一屋三人,心中各有想法。
许营看向德妃,笑着道:“德妃去瞧瞧你父亲吧,臣有几句体己话要与瑶儿说。”
一个是德妃,一个瑶儿,远近立现。
德妃不着痕迹的冷笑,站起身来道:“那姐姐与大伯聊,本妃去看看父亲。”
待她离去,许营才对许梦瑶叮嘱道:“瑶儿,你务必要按耐住性子,不可再像之前那般冲动了。”
许梦瑶应道:“父亲放心,女儿晓得。”
许营看了看天色,已然暗下来了,便道:“瑶儿回宫吧,回去晚了,皇上怪罪下来,未免不好。”
许梦瑶有些不舍,虽平日对父亲多有怨言,可到底是自己的父亲。
许营也看得出来,本就疼爱女儿,如今也有些不舍,声音温和下来:“回去吧,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的。”
许梦瑶捏着帕子点了点眼角,有几分哽咽:“父亲注意身子,莫让女儿担心。”
“爹知道,走吧,爹送你出去。”
许梦瑶与德妃汇合,许营亲自送两位娘娘出府。
翌日一早,景南浔早朝时,正在审问使臣。
外面来人回禀,称邻国派人过来,已经入京,请求面圣。
得了景南浔的允准,来人进殿躬身行礼,扬声道:“臣奉我国皇上之命,特来赔罪。”
景南浔似笑非笑地挑眉:“哦?你国使臣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绑架王爷的幼子,又伤了我水国众臣,几句赔罪,便罢了?”
“当然不是,我国皇上说了,这人铸下大错,交予皇上处置,我国绝无半点异议,特派臣来,接替他的职位。”新使臣态度诚恳,言语恭敬。
景南浔笑而不语。
新使臣便知道这是不满意,拍了拍手,身后就有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进来。
打开一看,尽是金银财宝,奇珍异宝。
景南浔面色不动,微微挑眉:“这是……”
新使臣道:“这是我国送上的赔罪礼物,请皇上务必不要因为他,怪罪我称邻国。”
景南浔故作犹豫,见他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便觉得无趣,道:“罢了,既然你如此有诚意,朕也并非小气之人,不过……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新使臣暗暗松了口气,笑道:“请皇上放心。”
他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去将公主带了上来。
景南浔顿时挑眉,这是还没放弃皇后梦呢?
新使臣道:“我国皇上说了,公主来此是为和亲,巩固两国关系,联姻对象就由皇上安排。”
公主一脸倔强:“我不要。”
使臣并不理她,只看向景南浔。
“如此甚好,朕会挑选一个好男儿。”景南浔满意了,这人显然比之前那个有眼色多了,且识趣。
公主的反对被众人无视,再想说什么,却已经退朝,只能气哼哼的回到驿馆。
景南浔回到宣政殿,想到那几箱赔礼,便唤九里搬了进来。
一瞧之下不由得笑了:“倒是有几样好东西。”
他挑了几样,派人送去了凤安宫。
在殿中正等着云伶来谢恩,却不料九里苦着脸跑回来:“皇上……”
他欲言又止,景南浔却看着他身后,那是又端回来的托盘,拧眉道:“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送到凤安宫吗?”
九里擦了把汗,咽了咽口水道:“皇上,皇后娘娘不要,让奴才送回来。”
景南浔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没用的东西。”随即大步往外面走去。
九里还傻站在原地,景南浔回身冷道:“还不跟上来。”
“是是,快跟上来!没眼色的东西。”九里受了主子的气,只能转头撒到了旁人身上。
凤安宫。
云伶见景南浔进来,面色淡淡上前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怎的又行礼。”景南浔将她扶了起来,力道坚定,不容置疑。
云伶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端了茶给他。
景南浔接过来饮了一口,放于一旁,道:“朕送你的礼物,皇后为何不要?”
云伶道:“臣妾宫里什么都不缺,皇上送臣妾,不若送到旁的妃子那里。”
景南浔见她神色淡淡,有些莫名:“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