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美人目光中满是情意,情意缱绻,缠缠绵绵试图将景南浔留在她的心里。
景南浔垂着眸子,俊脸上满是冷淡。
许梦瑶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酸楚。
高兴他对卓美人无动于衷,酸楚的是,能够让他变了脸色的,也就只有那个后宫中所有女子嫉妒的女人。
景南浔闭了闭眼,看向两个女子,面对她们的殷切目光,只觉烦躁:“你们都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此话一出,许梦瑶和卓美人便待不下去了。
一同出了宣政殿大门,到了门口,两个仪态万千的女子顿时变了脸色,看着对方的目光恨意满满。
然后一左一右回宫。
卓美人进了归燕阁就脚步一踉跄,九儿忙扶住她:“美人,您怎么了?”
卓美人指尖带了一丝血迹,脸色有些虚弱的摇摇头:“我没事。”
她捻了捻指尖的血,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皇上……如果你的陪伴会将她害死,那么有一日,你是否会后悔呢?”
她说的意味深长,九儿隐约猜的到,却有些担心道:“娘娘,您不怕被皇上发现吗?”
“去见了皇上的可不止我,还有贵妃。当时离皇上更近的,也是贵妃,不过还要做一些安排才行,确保万无一失。”
卓美人随手将血迹在裙摆上一擦,面色也凝重起来。
方钰的调查一直没有回信,相当于没有进展。
云伶着急,景南浔更急。
而云伶的嗜睡也越发严重,以前是睡到日上三竿。
如今却是一直再睡,醒来也只是一会儿便会困倦,她只能强撑着。
偶尔说说话,也会睡着。
就好像回到了刚发病那会儿,最严重的时候。
桃叶给昏睡中的云伶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看到了景南浔,忙福身行礼:“奴婢参见……”
景南浔微微抬手,制止了她的声音,看了一眼殿内:“贵妃睡了?”
桃叶点点头,景南浔便脚步轻缓的进了殿,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着云伶的睡颜。
心中的担忧无法舒缓,近来每次他到这里,她都是睡着的。
也不知为何,好像总是睡不醒一般。
他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贪婪又珍惜。
直到傍晚,云伶才缓缓醒来,他有些惊喜,轻声道:“醒了,饿了吧。朕扶你起来用膳吧。”
他说完将云伶扶了起来,开口便要唤人。
云伶却面色一变,忽然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景南浔一愣,有些慌:“怎么了?”
云伶摆摆手,看着他有些抗拒,又干呕了一阵,才艰难出声道:“皇上,你别靠近我……”
景南浔有些茫然,这个男人第一次有一种无措。
云伶平复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身上有股味道……很刺鼻。”
景南浔低头自己嗅了嗅,一脸的莫名:“什么都没有啊。”
云伶坚定道:“有,你这股味道,我闻了受不了。”
她胸口这会儿还翻涌着难受。
景南浔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唤了桃叶九里进来,当头问道:“你们过来,闻闻朕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
九里和桃叶不明所以,不敢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凑上前小心翼翼的闻。
“有什么味道吗?”
九里难得的挠了挠头:“没有,奴才只闻到了龙涎香。”
桃叶也点头:“奴婢亦是。”
景南浔看向云伶,九里桃叶也跟着看过去。
云伶眉心紧蹙,她微微侧头,这股味道还是萦绕不去:“真的有,就像……”
她仔细想了一下,抬头看他:“就像那天凉亭里,卓美人抓来的蛐蛐,那股味道,一模一样。”
“可是她没有抓蛐蛐,朕也没有。”
云伶摇了摇头,也摸不着头脑。
九里忽然灵光一闪,道:“皇上,昨日卓美人不是去宣政殿看过您吗,会不会是她身上的味道?”
景南浔顿觉有理,似乎这股味道,只有云伶闻得到,沉吟道:“有可能,但许梦瑶也在。”
九里也懵了,站在一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伶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将所有线索串联到一起。
她敛眉沉思,景南浔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叫了水,洗漱一番后,又换了衣裳。
这次再靠近云伶,她没有抗拒的反应了。
景南浔大大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