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文在江有有晃神之间，继续说道：“如果顾南生也喜欢你，那你也不算介入。”

江有有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又说得如此肯定。

“这只能算是顾南生的错，而不是你的错。不是吗？”何子文简直是逻辑王者，“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都这把年纪的人，谁还没点过去。如果都要一一去深究，人活着该有多累。而你这件事，说白了就是有人故意搞事攻击你。我听说，你最近在乐团举步维艰，有人因为顾南生音乐会曲目的设置与你起了冲突。我也问过耿老板，耿老板说这种个人音乐会的曲目设定，都是由主办者自行决定，跟什么乐团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剧院也没有权利问过。”

如此简单的道理，何子文一个外行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偏偏庄严胡搅蛮缠，甚至还煽动乐团其他成员。

“所以你更应该答应顾南生，做他个音的嘉宾，用你的实力，让所有人都闭嘴。”何子文喝了一口江有有倒的茶，“你不要被那些言论所左右，做你想做的。”

江有有不是没有想过，利用顾南生的个音，让自己重新回到台前，让更多的人看到她。但她对顾南生的阴影太深，只要一想到是和他同台，那些屡战屡败的经历如走马灯一般，历历在目。

“这件事先不去管他，我要和你说另一件事情。”江有有往何子文的杯子续茶，犹豫再三，说：“来谈谈我们的将来。”

江有有不知道该不该用“将来”，既然想要开始，那就当是将来。

何子文笑了，一扫刚才的严肃，“你是说要和我定下来吗？这么说，你也看上我了。我这个人吧，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喝酒算一样，但平时工作的时候我是不喝的，但我爱买，我也绝不会玩物丧志。工资卡可以给你，但是你也不能只给我少量的零花钱。”

江有有措手不及，一脸呆愣地问道：“你给我工资卡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拿你工资卡？”

“我工作的时间不固定，全世界地跑，就会不能兼顾家庭，这就需要让你多辛苦，把工资卡留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我没有经常陪伴你，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补偿。”

何子文很诚恳，但江有有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太快，跨度太大，她只是想讨论一下以后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对将来的发展有一个大致的共识。可何子文直接把这当成是确定关系，并且认真地跟她讨论工资卡的归属问题。

“等等。”江有有连忙叫停，“我觉得现在讨论工资卡还太早……”

“不早。”何子文说：“相亲本来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我一旦工作时间，就会几天不见人影，这会严重影响我们的感情，所以趁着我还在休假当中，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也是做一个表态吧。”

江有有又凌乱了，从确定关系，又变成奔着结婚去，这一下的跨度更大，她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不是的，你听我把话说完。”江有有气沉丹田，面容肃穆，“在我说完之前，你不要插嘴。”

何子文耸了耸肩，仍是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

“我要讨论的将来，是基于我们对未来各自发展的共识基础上，能否彼此接受的将来。”江有有一口气说完，“你的梦想就是你的工作，你的工作是全世界飞，未来的几年之间，都不会有大变动。就算是有，也可能是你转换航空公司，年薪得到提升之类的。也就是说，你不会离开Z城，对吧？”

何子文示意自己是否可以说话，在得到江有有的允许之下，说道：“为什么要离开？我爸妈在这里，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的家也会安在这里。我虽然是全世界飞，但那是工作。”

他说的是大部分的选择，择一城终老。

“那现在来说说我的。”江有有皱了皱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在哪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不会继续留在Z城乐团。”

这是江有有刚做的决定。

“如你看到的那些八卦，我爸确实是江振浩，音乐教育家，大提琴演奏家。我也不是拿不到offer，从家学渊源来讲，我比顾南生更容易拿到。我在Z城三年，是我逃避的三年，我一直对自己说还没有准备好，但是什么时候是最好的状态我自己也没有一个定论。直到顾南生的出现。”江有有眼底有一种释然，这三年的挣扎似乎都是毫无意义，“你看，他已经是世界知名演奏家，而我只是一个备受质疑的大提琴首席，甚至还成了一名网红。他开的是个人音乐会，而我只能在音乐沙龙普及古典音乐知识，当然我十分喜欢这个工作，能让更多的人喜欢古典音乐一直都是我的初衷。但是人微言轻，只有当你真正强大的时候，才会有人被你的实力所折服，否则都只是盲目的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