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接话说道:“这很难说,耿老板一直不结婚,说不定也是有隐情的。”
江有有默默抚额,这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系统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发给她,她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他没有瑕疵。
庄培青拍拍江有有的肩膀,“有有,你目前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那个庄严每天都在黄忠那告状,团里好多人都觉得你是靠黄忠和你爸的关系,才能拿到大提琴首席的位置。我听说,他现在到处打听你的事情,你可要防着点。”
江有有耸了耸肩,“怎么防?我也没什么好打听,他要打听就打听呗,多大点事。”
庄培青又说:“我说,你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过专业比赛,近年来没有奖项,难怪要被一个后辈贬低。”
时莉点头表示同意,“不是看不起庄严,而是江有有你太不争气。你一开始到团里,我们都认为你只是暂时想找个乐团挂靠,又因为疫情爆发,不能随意远行,因此一拖再拖。可是三年了,有有,不能再这么下去。你看,现在连一个刚进团的人,都敢质疑你的能力,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我们三个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已经不可能说走就走,让世界成为我们的终极舞台,但你还年轻,你是有这个能力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让自己停下,但现在该是你启程的时候。”于兰的语气充满无限的惆怅,“曾经我也是怀揣梦想的女孩,最终却被孩子和家庭束缚了手脚。当然,如果这个何子文能以你为前提,自然是再好不过。我看他家境也不差,你应该不会有生活的压力。”
庄培青打断于兰的话,“可也不能因为这样而结婚,婚姻是为了共同经营一段感情,而不是想找人兜底自己的生活,更何况有有并不需要找一个人当垫背。每个人的生活,还是自己为自己负责比较好。所以,我认为在你们正式交往之前,你们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如果何子文想要一个传统的妻子,相夫教子,而你正好也想要这样的生活,那就没有问题。但如果有有对未来还有其他的想法,那就要告诉他。他要是能接受,你们就可以继续交往磨合。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有有,你觉得呢?”
江有有放下手中的琴,面色凝重,这是她很少涉及的话题。也就是说,相亲之后要做什么,怎么做,有了男朋友之后,应该怎么相处,都是她从来不曾涉及过的。就像梁女士说的,让她相亲并不是一定要让她结婚,而是让她认清自己想要什么的生活。
江有有一直在回避对未来的计划,屡屡相亲却屡屡失败,不是因为对象不理想,而是她存在主观上的不想继续,不想触碰她不曾涉及的领域,因为太麻烦。
庄培青、于兰和时莉先后离开oonriver,耿赟和何子文还在喝酒,但两个人都很清醒,今天喝的是清酒,不是市面上能看到清酒牌子,而是何子文在日本乡下淘的手工酿制酒。
“我今天可不送你回去。”江有有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半杯,“来,干了这杯。”
何子文深深蹙眉,“有有,这个酒后劲很足,你别一下喝这么多。”
江有有轻嗤,“不就是清酒,我酒量好着呢!”
但是一口下去之后,江有有觉得似乎跟她以往喝过的清酒不太一样,但口味极佳,完全没有酒味,她又倒了半杯,“耿老板,这杯敬你的。这三年,多亏你的收留,让我赚了不少零花钱。”
耿赟陪了一小口,“能让未来的大演奏家在我这小店屈尊,以后可是我宣传的资本,有有,给我冲,以后我的乐评一定给你留专栏。”
何子文一头雾水,“老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有有不在你这演出吗?”
江有有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但是一件事情是确定的,她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
但在酒后还是不宜讨论过于深刻严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