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工作并不愉快。

因为程尔嘉发现宣传推广帖用的文案并不是他的，他很生气。他发消息质问江有有，江有有在排练中，手机静音勿扰，没有回复，他电话也打不通，直奔剧院的排练厅，找到江有有。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排练的间歇，程尔嘉站在舞台边，严厉地提出质疑。

江有有说：“我只说过，让你修一下，你修完发过来，我没有说就用这个。事实上，昨天没有选择，也没有备用的文案，只能硬着头皮先上。后来，我有了更好的文案，你这个自然用不上。难道你看到新的宣传文案，觉得自己不该被换下来吗？”

程尔嘉不服，“你至少跟我说一声！我写了一天的文案，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把别人的劳动成果当成是什么？”

江有有认真想了一下，“那你说说，你觉得你的文案跟我发的那的，你会选哪个？”

程尔嘉不说话了。

“你看，结果很明显。我不明白你拿什么来质问我，就你那篇错别字百出的文案，中间还有抄袭的。不要说你一直在国外，你从一开口说话，说的就是中文，你写的第一个字也是汉字，你连自己的母语都忘了，你有什么可骄傲的。”江有有后悔了，她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跟他们合作。

程尔嘉把江有有请到一旁，低声说道：“我知道，我拒绝你，让你心里不好受，处处针对我，我都可以忍，但是你不能践踏别人的劳动成果。”

“行吧，你要这么觉得的话，我无话可说，我现在就让小编把你那个文案换回去。”江有有也不跟他废话，拿起电话要打。

程尔嘉连忙制止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有有眯起眼睛，“那你想怎样？”

程尔嘉说：“那个文案确实写得很好，能介绍我认识作者吗？我合作的一些杂志，也需要这样的人才，我可以帮忙介绍一些工作。也算是回馈他。”

江有有笑了，“不必了，他有工作，他不需要回馈。”

“如果后续我想找他合作呢？”程尔嘉眼前一亮，“我们需要这样的人。”

江有有很想问他，他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是不需要回馈的人，还是文案高手。但答案已然不重要，因为江有有并不想介绍他们认识。

“有有，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程尔嘉示意江有有到露台没人的地方。

正好是排练的休息时间，江有有正好有一小段的空档，便和他走到露台，透透气，顺便听听他想说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当时的决定有点太草率了。”程尔嘉低头看着江有有，目光真诚，“我一心想找同路人，但是这条路真的太难，我并不能强求别人跟我一样，本来我只想一个人往前走，但是我也有想歇下来的时候，我也想有一个家，生活或许会有争执，但两个人携手前行，才叫做生活。”

太阳有点大，刺眼的光线照得江有有有些迷茫，这转折似乎有点太快了。一直以来，她与程尔嘉的相处并不能算愉快，可能在一开始她一味地卖乖会取悦他，但把两个人的关系说开之后，在合作关系上，江有有始终保持她的强势，寸步不让，寸土必争。她可以肯定，这段时间来，她对程尔嘉绝对没有好脸色，甚至更多的是鄙夷。

但如果要细数程尔嘉的优点，那就是认真负责，就算他没有能力做好一件事情，但他还是会认真地去做，并且尽他所能完成。这是很难能可贵的。比如那个井理，自从onnriver那天之后，就没再见他露面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江有有不敢相信，她那天竟然答应他的邀请，她那天肯定是脑子被门夹了。不对，她那天是为了对程尔嘉示好。

果然，男人这种生物，真是害人不浅。明明长相一般，她也会被迷惑。

晚上在一人喝酒的时候，江有有说起这害人不浅的祸水，还是一脸感慨。

但这场酒喝得很诡异，除了谢出尧，还有姚治，以及曹煊。说起曹煊，不得不说，他是被谢出尧捡回家的。也不是找不到民宿，这附近民宿很多，但谢出尧认为既然是从蓝色西西里出来的，他们几个人平时接触最多，就直接让曹煊住到他那去，反正三楼还有空的房间，曹煊门口都能蹲的人，没有床的空房间怎么说也比被蚊子咬强。所以，曹煊除了出门核酸，就蹲在一墙之隔的一人，对着蓝色西西里喊话。

今晚的酒局，曾雨没来，原因是不想看到曹煊，但她在隔壁支了个小桌子，也在喝酒配烤肉。

这世界就是这么魔幻。

喝一顿酒，还能搞分隔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