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薇安：“……”

她表情有些僵硬，一时之间有些回答不上来孩子的问题。

陆骁坐在她的旁边，表面上冷静自持，实际上心跳速度极快，他其实也很好奇顾薇安要回答什么……心中有着隐约的期待翻涌而出。

“子尧。”隔了很久之后，顾薇安才轻轻开口，“你真的想要陆叔叔做你的爸爸？”

她其实在这一瞬间心里想了很多，但是她还是会想起了之前自己答应陆骁的事情，准确的来说是她答应了自己的事情。

她不能剥夺陆骁作为一个父亲的权利。

“嗯？”顾子尧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可是，可是我能吗？”

“如果你想要的话，当然可以。子尧要是真的很喜欢陆叔叔做爸爸的话，妈妈是不会拒绝的。”顾薇安要仔细思考一下怎么和孩子解释清楚这件事，“其实……子尧，陆叔叔本来就是你的爸爸，但是因为爸爸妈妈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那个时候你还叫的是叔叔，所以大家就没有跟你说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现在子尧你喜欢陆叔叔做你的爸爸，代表你心里已经接受了陆叔叔，所以……自然也能改口了。”

顾薇安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她也不知道子尧能不能理解。

最开始除了自己心里有点不愿意之外，她其实也是想给子尧一个接受时间。

现在子尧已经接受了，她其实也觉得无所谓了，毕竟陆骁是孩子父亲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客观事实。

所以改口什么的，也就不重要了。

此时的顾子尧，小嘴微张，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而在他身边的陆骁，手微微捏紧，他看着顾薇安的侧脸，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闭了闭眼，掩盖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

“所以，妈妈你的意思是……陆叔叔其实就是我的爸爸？！”

小子尧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难以相信完之后就是开心，他实际上没有完全理解顾薇安那句话的意思，但他明白的是——

自己好像真的有爸爸了！而且还是自己很喜欢的爸爸！

“子尧，我确实是你的爸爸，但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和妈妈的事情，妈妈刚开始是给我出了一个考试题，在考验爸爸能不能做好爸爸。”

陆骁用顾薇安从未听过的语气开口。

有那么一瞬间顾薇安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但又熟悉的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所以爸爸这是通过考试了吗！”

“是的，子尧……子尧的喜欢其实就是爸爸通过考试的表现。”

陆骁的声音虽然还是带着千年不变冷硬，但是已经能很明显的听出对方在努力柔和语气了。

别说是顾薇安有些惊讶了，就连坐在前排，跟了陆骁好几年的司机，眼中此时也浮现出了震惊。

他是真的没有见过陆总这么说话的场面。

过分的惊讶让他难免沉默了两秒，最后闭上嘴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当一个安静的背景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