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什么,我就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庄文博故意端着架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起来却越发让人恶心。
“既然如此的话,那当真可以确定是安庆武打伤了苗秀凤。”即便这几天,庄文博的丑闻已经传得到处都是。
但毕竟是童生,县官还是要给庄文博一个面子。
再加上他也准备加急断这个案子,干脆立刻便要宣判。
“至于安晴状告秦柏被打伤的事情,已经是几天以前。证据不可考,那便……”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公堂外一声:“且慢!”
司清南从县衙外走了进来。
他也是一派翩翩君子风度,却比庄文博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案子,没有这个断法的吧?”司清南一句轻飘飘的质疑,让县官脸上多了几分难看。
上次司清南出现,便令他损失了好些银钱。
这一次司清南又想做什么?
但他还是立刻恭恭敬敬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司清南面前伏低做小。
“没想到世子爷居然会大驾光临,不知道世子爷对这一次的案子有何看法?”
“我能有何看法?”司清南讥讽地看了县太爷一眼,“还不是县太爷你说了算的?”
“只是,既然要断案的话,那便要公平公正。”
他说着,目光冷冷地从庄文博身上扫过。
庄文博再是旁人的座上宾,也不过是童生而已。
如今被司清南宛如实质的目光看过去,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脚下也有些发软,硬撑着没有倒下,但也不敢妄动。
“庄文博身为程家姑爷,哪怕是程瑶只是庄文博的小妾,但有这一重身份在,庄文博的证词便不能完全作数。”
他摇了摇扇子,施施然地说道。
“更何况,若是县太爷有仔细打听过的话,应当知道程屠户时常会同苗秀凤打架。她脸上有伤这回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这件事,乡里乡亲的倒是都听闻过。
苗秀凤在外泼辣,常常叫人招架不住,但程屠户却是能完完全全压制住她的。
平日里偶尔苗秀凤脸上也会带些伤。
旁人若是问起来,苗秀凤只会说是摔的。可明眼人都知道,那不是能够摔出来的伤口。
苗秀凤脸色一变。
她咬着牙看向县太爷,指望着县太爷能帮自己说上两句话。
谁知道县太爷听司清南这样说,便立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如此,此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竟不及世子爷消息灵通。我现在便去派人好好调查一通,若当真苗秀凤脸上的伤口是被程屠户打出来的,那我便即刻释放安庆武。”
他这一副双标的模样,着实令安晴不齿。
她冷冷一笑,反问道:“难道不该判苗秀凤个诬告罪么?倘若以后人人都这样诬告旁人,那岂不是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