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胡大人也没想到昨夜火势冲天,安晴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堂下。
他除了脸上满是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站在一旁吓得屁滚尿流的苗仁更是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师爷……这……这到底是为何?她还能站在堂前,刚刚不是来报说秦氏安晴已经命丧火海,堂下站的是人是鬼。”
师爷哪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此时拍了双腿发抖,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大人,捕头确实来报说是罪犯已经畏罪引火自焚,小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
“哼,青天大老爷,我就站在这里,你何须再问别人,我原本就无罪,你把我关入天牢已经是犯了大错。”
“苗家老爷子的死因到现在也尚未查明,你问都不问就想要草草把本案了结?”
“还有昨天夜里,监狱突然失火跟我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想要置我于死地,这桩桩件件如果今天你不调查清楚,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是爬,我也要爬到京城去告御状。”
胡县令听到她这样讲,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安晴,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晴此时身上带着凛冽的正气,想要欺负她,她必定跟对方死磕到底。
鱼不一定死,但网一定破。
这一直是她的座右铭,她嘴角带着哂笑,走上前两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县太爷和苗家人。
“还请在场的乡亲父老给民妇做主,如果在县衙大堂之上我有什么意外亡故,到时候恐怕县太爷也难托关系。”
安晴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县太爷原本想拿起惊堂木,可谁知道手一抖,木块一下子掉在桌子上。
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个无知村妇,收人钱财弄死了也无伤大雅。
只是没想到苗家竟然不知好歹,把这样一块烫手山芋送到他面前。
为了那百八十两银子,若是丢了官又丢了命实在是不值当。
“你们先都暂且下去,关上府衙大门,本官要亲自问一问这火海脱身的村妇,这件事情实在是蹊跷。”
很快,大堂之上只剩下县太爷和安晴两个人。
安晴微微凝眉,眼神中带着鄙夷。
“安晴,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善罢甘休?”
“大人何出此言?我本不想惹事生非,是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擒到这大堂之上。”
“我蒙冤受屈,又差点葬身火海,难道是我无事生非?不依不饶?分明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大人要明察秋毫才是。”
胡大人看着安晴,微微眯了眯老鼠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村妇竟然有如此胆量,心思又如此细腻。
“唉,安晴,不然咱们商量商量,你莫要把事情再继续闹大,我就判定你们两家私了如何?”
安晴微微皱眉,她也在权衡利弊。
县太爷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如果这件事情再继续闹下去,可能后果无法收拾。
她还想要在镇上立足,此刻就不能得罪县太爷。没办法,她只能顺水推舟,就当给胡大人一个面子。
她日后他要在镇上开店做生意,也可以用这件事情做要挟,让他行个方便。
“县太爷果然公正廉明,既然你都给苗家求情,我也只能就坡下驴,纵火案想要我命这件事我可以做罢,不追究下去。”